“谁说不是,要论杀人,谁杀得过司狱玲珑……不过自从当年司狱玲珑手刃兵家诡将梅池春后,巫山重创兵家,两家势如水火,怎么会突然联手?”
众人满心不解。
忽而有一阵茉莉香靠近,梅池春抬了抬眼。
“因为司狱玲珑和梅池春都不在了啊。”
珑玲凑到火堆旁烤头发,听到他们的对话,顺口解释: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势头正盛的是兵家,巫山忌惮兵家冒头,所以两家势如水火,现在的兵家,自从梅池春和上任圣者尉迟武死后,就日渐衰退,反倒是墨家在百姓中声望渐高,有了共同的敌人,他们当然会联手。”
火光映着少女莹白面庞,半干的长发柔柔垂下,让平日有些不好接近的珑玲看上去柔和许多。
对面的墨家弟子连连看了她好几眼。
“珑玲姑娘,平时见你不怎么说话,没想到懂得这么多,真厉害。”
梅池春朝他淡淡投去一眼。
那人并未察觉,还道:
“不过也对,我以前听过一些传闻,据说兵家圣者尉迟武不是死于伤病,而是被野心勃勃,欲谋权篡位的梅池春所杀,现任兵家之主正是尉迟武的大儿子,巫山的司狱玲珑替他手刃杀父仇人,也不是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诶,不过梅池春死了也是好事,他要是活着,恐怕墨家早就遭殃了!就当年梅池春那个势头,除了九主脉以外的龙脉几乎尽归兵家,要不是司狱玲珑及时阻止,他怕是真要剑指九州,吞并百家!”
珑玲凝视着眼前噼啪作响的火堆。
她身后的少年靠着树干,搭着腿,手里的玄龟令抛抛接接,并未言语。
“不是。”
珑玲忽而开口,几个墨家弟子困惑地向她看去。
“不是什么?”
“梅池春不是野心勃勃,谋权篡位的人。”
那名墨家弟子怜惜道:
“珑玲姑娘,你心善所以才看旁人也心善,虽说梅池春是尉迟武一手提拔,几乎认作义子,但权势面前,亲父子尚且反目成仇,何况半路义子?”
“这位小兄弟说得没错,”梅池春含笑附和着点头,“都做了兵家弟子,装什么纯良?司狱玲珑镇魔除祟,手底下焉有错杀的亡魂?”
珑玲蓦然紧盯着他,浓黑瞳仁映着忽明忽灭的火光,锐气逼人,也丽得惊人。
谁允许他这样说他!
梅池春其实并不在意这些非议,他生前权势最盛时,耳边都不乏这样的风言风语,更何况死后这么多年。
他忍着笑意,故作不知地挑眉问:
“我说错了?”
珑玲一语不发地起身,去女弟子那边躺下了。
“吵架啦?”
有女弟子瞧着他们那边的动静,见珑玲怒气冲冲而来,忍不住凑近八卦。
“珑玲,你同那个阿拾到底什么关系啊?”
“就是就是,那日在城门处,你们俩明明还打打杀杀,怎么转眼又和好如初了?”
女弟子这边无人饮酒,临时搭的床铺干干净净,闻不到一丝汗臭,珑玲被一群年轻女孩距离极近的围着,一时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