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即使说爱太早,但这个关头足够克制的人,才有过渡到爱的可能。
爱情里必不可缺的元素从来不是热烈和惊心动魄,最难能可贵是耐心克制背后的一份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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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刘思旸拖着行李箱直奔ISFP。
樱木和大力好久没见她,自然和她热络了一阵子。为了不打扰周末下午的生意,她点了杯多冰美式就自觉进许娇娥办公室等她下课了。
课后,许娇娥同刘思旸一道盘点了一遍她在店里寄卖的货品。她这次又人肉回来了十几件刚开窑出来的柴窑孤品手握杯。
两人一道仔细上货,又调整陈列后,刘思旸便嚷嚷着她饿了,不是生理是心理,因为异乡归来的游子,最割舍不掉的是舌尖上的家乡味道。
无奈,许娇娥架不住馋痨鬼在她耳边磨,当晚破戒。
她陪刘思旸吃了松鼠桂鱼、爆鱼面和排骨年糕,回头的时候还不够,刘思旸一定要到观真街护城河对面,沿河街的老字号小铺面买了两只梅花糕。
馋痨病犯的人还很不讲道理,热乎乎的吃食塞到许娇娥手里,“不管,一人一个,你也要吃。”
许娇娥喊要命,“我都要吐出来了。”
毒闺蜜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笑她一着急就只要发嗲的毛病,“勿要嗲,吐掉更好,就不怕胖了,吃完我也吐吐看。”
许娇娥真的吃不消她的歪理,东西交还给她手上,伸手去掐她的腰。
两人带着行李箱,这么一路荡回了许娇娥的小院。
刘思旸今晚和许娇娥这里住,她不高兴回自己住处还要收拾打扫。她这趟回来,满打满算待4天,两天陪闺蜜,两天看父母。
明天她们还约了美术馆看展。一个荷兰新锐艺术家集合展,展览信息上两幅画和几件装置艺术作品两人都挺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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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真街的小院里,许娇娥点了盘蚊香拿出来。
尽管物业和父亲那头定期打理院子的人,都有定时清理和消杀,总归夏季蚊虫是杀不尽的,而这些从前朴素的东西,始终比现代科技实在、好用。
刘思旸和许娇娥面对面坐着,半倚在连廊的美人靠上。两人中间,搁着没吃完的梅花糕,以及刘思旸随意捣鼓出来的柠檬苏打水。
夏夜晴空,星子出来得早,即使城市里,也可以看到些零零星星的。这样惬意的晚上,闺蜜夜话,自然是有人等不及问许娇娥和“美人”医生的后续。
许娇娥是见到面了反倒不别扭了。她坦然告诉闺蜜那晚陈熹临去前两个人的对话,告诉她,有人的耐心和克制,那一只手的距离。
刘思旸看着闺蜜会心一笑,去牵起她的手细细打量,几处水泡基本吸收、干瘪。
淡淡黄灰色的硬皮边缘有要翘起脱开的迹象,好像老宅子过年后,春联剥落下来却留在墙面早干透的浆糊,但你把它剥脱掉,又是一年新生。
干枯之后,是一切的新生。
“这次是MrRight了?终于不是什么自我中心的艺术家,只会学teenager的小瘪三了。”
闺蜜的打击向来是精准覆盖的,她清楚你的过去和现在,甚至很多时候,你们就是彼此黑历史的亲历者乃至其中的重要配角。
“诶!撕了你的嘴!你这样很不作兴好伐!”
许娇娥想堵住她的嘴,抓起那大半个梅花糕朝她嘴里送。
刘思旸大晚上的,笑声也不收敛点。她说她又想起来那两个黑历史、过去式了。
那个许娇娥只谈一个星期的艺术系中意混血,她的初恋。两人会在一起,因为他实在帅得惨绝人寰,并且十足十的浪漫。
一周,颜控许娇娥在刘思旸的怂恿下答应了他的追求。也只有一周,那天两人看完音乐剧后,去泰晤士河边漫步,帅哥抽完烟突然深情朝她亲吻过来,许娇娥还没等他碰到,手里的玫瑰已经摔到他脸上,结局当然是当晚分手。
另一位学金融的中国老乡,依旧是帅,追了许娇娥两个月。不晓得他从哪里听来的,许娇娥上一段恋情因为男生吸烟over的,他倒是不吸烟,开始嚼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