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游觉得花咏的失踪和沈文琅脱不了干系。
这条阴损的狼喜欢背后搞鬼,酷爱往人心窝里捅冷刀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况且,沈文琅表现得实在太可疑。
花咏失踪的第二天,沈文琅的电话便照常开了机,可只要是盛少游的电话,他一概拒接。
盛少游咬着牙一次次地给他拨电话,但电话那头总是忙音。
磅礴的怒气无法自控,盛少游忍不住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s级alpha的压迫信息素浓度瞬时高得可怕,坚硬的花梨木办公桌应声而裂,桌面出现了一条细长的裂痕。
失去心爱omega的顶级alpha喘息着把脸埋进手掌中,手肘无能为力地撑在面前色泽光艳、花纹精美的木桌上,价值不菲的老黄檀木料从中间裂开,像主人裂开的一颗心。
盛少游的电话最终打到了沈文琅办公室的座机上,这回总算是有人接了。
接听的是位声音低沉,语气平直的男性。
“您好,hs董事长办公室,我是沈总的秘书高途,请问有什么事吗?”
高途?
盛少游按着因长期睡眠不足而疼痛的额角,艰难地想了想,终于想起,那好像是沈文琅身边最得力的那个beta秘书。
“盛放生物盛少游,你们沈总呢?”
高途一愣,没想到盛少游会给办公室座机打电话。
他对这位早早接班的二代印象深刻,知道那是个眼高于顶的s级alpha,倨傲得连名片都要秘书来接。
他怎么会亲自致电?打的还是座机?
高途:“盛总好,沈总正在见客,暂时不便接听。”
“沈文琅什么时候有空?”盛少游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皱着眉头直截了当地说:“你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想了想态度又缓和了一些,委曲求全道:“我可以就他的时间,你问清楚了告诉我,我随时再打回去。”
高途被他变脸似的态度弄得有些懵,但作为秘书,面对同样在生物领域有名有姓的盛少游,他不好多问,只能应下:“好,那稍晚我问问沈总,再给您回信。”
沈文琅和常屿在会客室聊天。两人是老相识了。但说起他们亲厚的关系,别说在江沪市就是放眼全国也鲜有人知。
高途等了近两小时,才等到沈文琅从会议室里出来。自从那次发热期后,沈文琅就刻意地疏远了他。虽说上次同事聚餐时,有个老同事还打趣,说高途是秘书处屹立不倒的第一把交椅。但只有高途自己知道,沈文琅不再像从前那样倚重他了。
一切可能从花咏入职起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以往沈文琅赴宴永远只带高途,但自从花咏来了,沈文琅赴宴期间,高途就会闲下来。有了花咏,沈文琅再也没带他出席过任何私人活动,让高途闲得发慌。
那位年轻貌美的omega是高途所知的唯一能够光明正大靠近沈文琅的omega。接触下来,花咏的工作效率极高,和他柔软温和的个性不同,他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深具名校生的风范。在美貌加持下,花咏的才华非但没被淹没,反倒格外闪光。
沈文琅的工作节奏很快,高途花了十年拼命追逐,才逐渐跟上了他的脚步。但花咏不同。高途观察到,尽管以貌取人的秘书组只给花咏派发些轻巧的活,可事实上花咏和沈文琅的办事风格非常接近,而且默契度很高。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选吧?每每想到这,高途都只能苦涩自嘲地笑笑,毕竟那是沈文琅唯一能够忍受的omega啊,天命所归的事,花光力气才勉强能留下的高途,就是再怎么努力也永远学不来。
不过,深受器重的花咏,已经大半个月没来上班了。人事部的同事说,是沈总亲自给花秘书请了长假。高途原本有些担心花咏,但看到同事脸上暧昧的笑意,他心里一酸,立马明白过来。娇弱的omega如果进入特别严重的发热期,休息个一两个月也没什么的。
又不是人人都是高途,酷爱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哪怕碰上最严重的发热期,打着抑制剂疼得满脸冷汗,也只想要快点恢复工作,因为只有上班,他才有机会见到沈文琅。
下午四点多,沈文琅和常屿一前一后从会议室里出来。常屿拍了拍沈文琅的肩,脸上竟有些同情,说:“你自求多福吧。”
沈文琅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个头,转过身见高途杵在离会议室不远处的走廊上,眉头轻微地皱了皱。
沈文琅其实已经不记得这个beta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了。
回想起来,时间太过久远,在沈文琅还上学的那会儿,某一天,他一转身,突然就发现这个方方面面都很普通beta,已经跟着他走了很久。最开始,他只是偶尔出现在沈文琅的视线范围内,后来不知怎么就搭上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