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后半夜,外面的鞭炮声逐渐偃旗息鼓,几个人才各自回了房间。修泺拿起手机,看到徐杜霖的未接来电,好心地回了过去。徐杜霖还在北京集训,过年都没回来,拉着修泺打了好一会儿的视频电话,顺道还给江问瑜拜了年。江问瑜站在修泺身后换睡衣,听到徐杜霖叫他,凑过去说了声:&ldo;肚肚过年好。&rdo;修泺看到视频里的江问瑜裸着上半身,连忙把手机按在胸口,回头瞪了一眼江问瑜:&ldo;赶紧把衣服穿上。&rdo;徐杜霖听到了笑他:&ldo;怎么了又不是大姑娘,我瑜叔都不害臊,你瞎害臊个什么劲啊。&rdo;&ldo;滚蛋,&rdo;修泺骂了一句,&ldo;睡觉了,等你有空回来了再找我。&rdo;说完不由分说地挂了徐杜霖的电话。江问瑜已经穿好了衣服躺在被窝里,正在定明天早上的闹钟,见修泺过来,朝他张开了怀抱。修泺钻进江问瑜怀里,一只不安分的手伸进江问瑜的衣服里,不断地在他腰上揉捏:&ldo;只能给我看。&rdo;&ldo;你这么霸道?&rdo;江问瑜放下手机,&ldo;明天早上我去送你干妈回上海,你睡你的就行知道吗。&rdo;&ldo;怎么这么早?出什么事了吗?&rdo;修泺问。&ldo;嗯,&rdo;江问瑜又重复了一遍跟修杨说过的话,&ldo;你别担心了。&rdo;修泺躺在江问瑜身边,重重地叹了口气。&ldo;怎么了?&rdo;江问瑜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脸。&ldo;没,就是觉得有点难受。&rdo;&ldo;生老病死,都是难免的,谁也躲不过。&rdo;修泺沉默了一会儿,叫他:&ldo;江问瑜。&rdo;&ldo;怎么了?&rdo;&ldo;你一定要坚持健身,按时体检。&rdo;江问瑜笑着说:&ldo;为什么?&rdo;修泺憋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组织语言,毕竟大过年的说这些,似乎不太吉利。&ldo;反正你就听我的嘛。&rdo;江问瑜握住他的手:&ldo;我知道,你想让我活的久一点对吧?小男朋友?&rdo;修泺点点头:&ldo;当老板的就是不一样,话说一半也能猜出来。&rdo;&ldo;放心吧,我会努力活得久一点,争取陪你到生命的最后一秒。&rdo;修泺急忙起身捂住江问瑜的嘴巴,认真而严肃地说:&ldo;你别说这些。&rdo;江问瑜抓过修泺的手亲了一下,笑道:&ldo;老男人没自信嘛,别放在心上。&rdo;&ldo;不管,我就喜欢老男人,我就喜欢你,&rdo;修泺趴在江问瑜身上搂着他,&ldo;况且,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就像二十多岁。&rdo;江问瑜低低地笑起来:&ldo;这是在夸我吗?&rdo;&ldo;当然。&rdo;修泺低头亲了他一口。&ldo;乖了,&rdo;江问瑜揉揉修泺的头顶,笑道,&ldo;早点睡吧,熬夜会让我变老的。&ldo;晚安小瑜。&rdo;修泺说。江问瑜笑着拍修泺的屁股:&ldo;没大没小。&rdo;第二天早上,江问瑾只说公司有急事,急着去处理,没有过多解释就离开了。老两口虽然想挽留,但也知道不该耽误儿女的工作,只说让江问瑾多注意身体。大年初一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并不难闻。江问瑜开车飞驰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一路格外的顺畅,只用了平时三分之二的时间。&ldo;注意安全,注意身体,有事给我打电话。&rdo;江问瑜把江问瑾送到安检口。&ldo;你也是,照顾好自己。&rdo;江问瑾在江问瑜胳膊上拍了一下,转身进了安检口。江问瑜回到车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谭天给他发了个红包,他点开一看:六十六。还有一条语音:&ldo;你六块六寒碜谁呢,看看你天哥多大方。&rdo;江问瑜想起昨天给谭天发的那个红包,笑着关掉了对话框。之后的几天,几个人基本都在家待着。当年因为修杨的事,修家和其他亲戚基本都断了来往,连拜年也省了。用姜玲玉的话说:&ldo;这样更清净,多好。&rdo;于是江问瑜也就没再问起过去的那些往事,反正以修杨现在的身家来看,后悔的大概是那些亲戚。原本江问瑜答应了修泺初四回,因为江问瑾突然离开,修杨也有事要回上海,两个人还是陪老人一直待到了初六。走的时候,姜玲玉在一边偷偷抹眼泪。热闹的一大家人,转眼都走空了,老两口心里多少有些难过。&ldo;等我有空就回来看您,或者您要是觉得无聊就搬到江州去,到时候我养着你们。&rdo;修泺揽着姜玲玉的肩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