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盛少清很热情,话很多。但只要注意观察,就能看出他的笑容并不真诚,态度热切中藏着阴狠的探究。
最开始,盛少游还勉强应付两句,但到后来,他渐渐安静,目光也逐渐迷蒙。
花咏含住那口酒,手指移到一旁的手机上,默不作声地打开了录像功能。
“大哥好像喝醉了。”盛少清说。
花咏默不做声,只淡淡地盯着他看。
不知何时,盛少清的眼神变得十分阴鸷,唇边挂着和森然表情不相配的笑,问他:“嫂子,是我的酒不好喝吗?你怎么只含不咽呢?”
“我不会喝酒。”花咏软软地含糊道。
在p国,男孩三岁就用筷子沾着酒喝。
花咏的恢复能力和代谢能力都强得离谱,说是海量也不为过。
别说是加了料的酒,就是毒药,他也敢照喝不误。
沈文琅曾这样中肯地评价:这个小疯子邪门得很,就是对瓶吹个灭害灵,也弄不死他。
“不会喝就学。”盛少清笑着说:“你这么漂亮,以后要伺候人喝酒的时候还多着呢。”
哦?这会儿不叫嫂子了?
既然不想当小舅子,那我就不客气咯。
“咽下去。”盛少清彻底冷下脸:“大哥醉了,你不陪我喝酒,是不给我面子吗?”
除了盛少游,没人敢问p国的无冕之王要“面子”。
花咏微微笑了笑,他咽下嘴巴里的酒,想要看看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一旁的盛少游好像醉透了,眼神木木的,有些失焦。
花咏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问他:“盛先生,你喝醉了吗?”
盛少游没有回,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花咏轻轻拽了他一把,护着他的头,才没让他一头撞上一旁装饰物的尖角。
盛少清深知,s级alpha的耐药性惊人,他给盛少游和花咏准备的酒杯都是特制的,迷药的药粉藏在杯壁的缝隙里,可溶于酒精。
见盛少游软倒,眼里的虚伪笑意顿时逼真了许多,看向那个漂亮omega的眼神里,也愈加涌起不设掩饰的垂涎。
花咏抓着盛少游的手臂,顺着他滑倒的动作扑到他身上,跟他一起软软地倒下去。
盛少清见状心中狂喜,立马扔了筷子站起来。
那个叫花咏的omega浑身无力地软倒在地,睁大眼睛望着他,眼含秋波,水汪汪的叫人心疼。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盛少清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我还能干什么?”他从身后抽出一把弹簧刀,森然地笑了起来:“那一群废物只懂收钱不会办事,拿了我那么多钱,也没能割掉盛少游的腺体。那我当然只能自己动手了。”
“——我这个哥哥啊,仗着有个了不起的腺体,从小就不把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当人!我真是受够了他目空一切,妄自尊大的样子。真的很想看看他失去了腺体,究竟会变成什么样!s级的alpha?多稀罕哪!要是没了腺体,是不是连狗屎也不如了?哈哈哈哈!”
想割盛少游的腺体?就凭他?
花咏的眼神一暗,暴虐的情绪如汛期暴涨的河水,奔流在沸腾血液中,深藏多时的冷漠、肃杀浮出水面,即刻就要决堤。
盛少清对此毫不知情。他弯下腰,伸手钳住花咏的下巴,舔着嘴唇对他说:“放心,小美人,没了他,你还有我。”
说罢,手起刀落。
刀锋闪着寒光,直插向盛少游的后颈。
噗——
刀刃破开皮肉,一股粘稠的血浆从后颈腺体喷溅出来,鲜红的血液喷射在正录着像的镜头上,浓雾似地,给画面蒙上一层猩红的阴影。
盛少游面目平静地昏睡着,脸颊上沾着带有体温的血,却浑然不知。
突然扑向盛少游的花咏被这一刀正中后颈,刀刃深深扎进脆弱的腺体,惨烈的兰花香气一下子奔涌而出,突如其来的高阶信息素气味铺天盖地,瞬间将一切都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