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哪里是酸?”设计部小刘手支着下巴:“我们是羡慕,羡慕得不得了!”
“我记得是几年前吧,咱们公司从英国Scabal源工厂买回来块布料,苏老师拿那块料子做了套绝美的英伦西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炫技之作了!我那时候在总部还没调过来,和其他几个同事那段时间总扒在他办公室门口的窗户上偷看来着……”
小刘这么一说,紧跟着便有人起哄:“邵总今天怎么不把那件衣服穿出来啊……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外人只知道凑热闹,助理却对两人之间以前那点事多少清楚些,看苏郁沉默、邵谨臣脸色也稍有不对,见状立马插话:“你们别只顾着聊了,快吃,菜要凉了。”
Nancy带头伸筷子:“是啊是啊,这道蒜蓉粉丝虾做得不错,大家都尝尝。”
众人开动后,她却双手捧起酒杯,站起来面向苏郁这边:“邵总,于私我个人还欠着您人情,这杯一定要敬您。于公,之前巴黎秀展多亏您出资赞助,才让我们能在那么豪华的古堡里办一场那么成功的秀。”
“对于公司来说您是大金主,对于我们这些小员工来说,能沾光去巴黎公费旅游一圈,这就是最大的福利。”
这时一个实习生也壮着胆子站起来:“是啊邵总,巴黎秀展那次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国,我也谢谢您!”
邵谨臣举起杯子,苏郁不让他多喝,他便挨着杯沿轻轻抿了口:“不用这么客气。”
说着冲两位女士礼貌一笑:“你们苏老师面子薄,工作中要是真遇到搞不定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对我开口的,你们可以越过他直接来找我。”
Nancy笑笑打趣:“那苏老师怕不是要骂死我们。”
“您这可是给我们退路了,有邵总给兜底,公司里以后谁还肯专心干活呢?”
邵谨臣拿过桌上的帕子擦手:“没办法,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来收买你们了。”
说着摸摸苏郁的头:“麻烦你们帮我盯着他点,尤其是他那个手,腱鞘炎犯了就少加点班。”
“中午盯着他好好吃饭,吃些有营养的。”
“我在家里的家庭地位低,不一定劝得动他,平时上班跟你们相处的时间比较多,所以劳烦大家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多费心督促他了。”
聚餐进行到快末尾时,邵谨臣借机去洗手间,主动到前台把今天所有消费的账单全清了。
苏郁是步行过来的,邵谨臣喝了酒更是不能碰车,两人出了饭店全当是饭后散步,沿着街边人行道慢悠悠溜达到公司楼下车场。
经过中央喷泉广场时,一簇水柱突然从苏郁的脚边拔地而起,带着炫目的灯光,音乐环绕在四周播放起欢快的乐曲。
一群穿着黑裙子红披肩的五六十岁阿姨列成整齐的队形,踩着鼓点跳起舞来,苏郁想了想自己至少还有三十年才能领上退休金,看着她们不免心生羡慕:“邵谨臣,你说我们到了这个年纪,不用每天去公司上班了,会在家里做些什么呢?”
旁边人并没有很快接上自己的话题,只是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像有心事般,一边向前走一边安静地沉思着。
苏郁晃了晃男人胳膊:“那家甜点的味道不错,要不要打包带回去一点,当做明天的下午茶?”
邵谨臣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只看了他一秒,便长臂一伸将他拥进了怀里。
耳边的呼吸很沉,苏郁凝凝眉,半张脸埋在男人肩头,不明所以回搂住对方。
片刻,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低地唤他:“苏郁。”
“看在我真心知道错了的份上,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苏郁更迷糊了,拍拍他的背刚想开口,却听见对方说:“还是不甘心,还是会有遗憾。”
“算我求求你。”
男人声音隐约在颤抖,默了默:“两年前被你剪掉的西装……”
“能不能,重新再为我做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