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现实,绝望的让人无法反驳。
董然的姿态,让董问也放心下来,他立马道:“是啊,我只是杀了几个蛮夷而已!彼时我宣军令至,那蛮夷竟敢不从,难道他们不该杀吗?”
“我们是效忠于殿下,并不是你们,有殿下命令在,为什么要听从你们的命令?”
赤延菹当即反驳,道:“借口!这都是你们害我兄长的借口!”
董问还想辩理,被董然拦下,他摇了摇头:“没有争辩的必要了。”
“是没有争辨的必要了。”周彻点头,道:“你们只需咬死自己只杀一蛮夷而已,我难道会因为一个死去的外人来为难你们吗?”
“我现在便告诉你,会!”
“赤延陀在关键时刻投靠我,使我军得定太原、在西原大军抵达前击破韩氏。”
“在我眼中,他和他麾下的乌延将士,从来都不是外人,而是我的臣属!”
“原先我想,还需找些理由、查些证据。如今看来,大可不必了。”
“你以‘蛮夷杀之何妨’为借口杀我的人,那我便以‘杀你一董问何妨’来替我的人讨回公道!”
周彻大喝一声:“按倒!”
军士们立即拥上前,将董问几人死死按在地上。
董问又急又惊,望着董然:“大人!”
“殿下!”
“现在还没轮到你,先把嘴闭上!”周彻走到董问三人身前,声音冷冽:“是谁动手杀的赤延陀?是怎么杀的?”
“放开我!”董问大叫,道:“我没有罪!破太原时,我也曾斩十数级,我家历代为将!你因一蛮夷杀我,是取恶于天下材官!”
“若不能安臣属之心,何以御众?”周彻冷笑:“得人心安,我又何必在乎为天下恶?更不要说区区几个材官世家了。”
周彻看了另两人一眼:“不交代是么?那这两人先不杀,带下去慢慢查。只怕杀赤延陀是假,害我才是真。”
那两人一听,立马瘫了。
害皇子,可不是自己这一条命能了事的。
“我说!”
“我也说!”
“杀赤延陀的是董问!”
“用弓弦勒死的!”
二人争先恐后开口,将董问卖了个干干净净。
周彻看了赤延菹一眼:“去吧,替你的兄长报仇。”
“是!”
赤延菹点头。
他擦了一把泪,从一名军士手里接过弓来,用弦勒住了董问的脖颈。
只一用力,董问便脸色紫,疯狂挣扎起来。
为了泄恨,赤延菹没有立马带走他,而是又松了一次。
“呼!”
“哈!”
董问从死亡边缘走回,拼命贪婪的呼吸中,眼睛里遍布对死亡的恐惧。
他冲着董然爬去,痛苦哭喊:“大人!救我!救我啊!”
赤延菹又是一拽弓,将他勒住。
几个军士,也将他牢牢按住。
“呃——”
董问痛苦万分,眼珠子奋力突出,手指也插进了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