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沈初一晚上都没好好睡着过。
快天亮的时候勉强闭了闭眼,才一会会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不响,轻手轻脚的。
但沈初接受过特殊训练,瞬间就察觉了。
林墨醒了?烧退了?
沈初听见林墨叠完被子,往楼上去了。
忙下床,退开门:“等等!”
林墨止步。
沈初头发凌乱,睡衣的领子歪着,拖鞋只穿了一只。
急急忙忙跑出来,从书桌上拿了样东西,对着林墨的额头。
林墨顿了顿,撇开脸。
与昨晚昏睡时的粘人截然不同,疏离得很。
沈初觉察到,忙给林墨看手里的治疗仪,解释:“给你量下体温。”
说得急了,没注意嘴角的血痂,扯开了伤口。
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
林墨立刻低下头。
沈初抬手。
折腾了一晚上后愈发疲惫,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手臂更酸了。
眉不舒服地蹙了蹙。
眼皮酸胀得很,睫毛颤抖着,遮不掉发青的眼睑。
林墨将头低得更下去,还撩开了自己的额发。
“35。6c,您的体温正常。”
诊疗仪上传出机械女音。
沈初松了口气,拿来书桌上的退烧药:“赵时笙说了,刚退烧不要掉以轻心,会反复,最好再吃一粒药,巩固下。”
将药递给了林墨。
林墨没接。
他有发过烧,却从来没吃到过药。
买药需要花钱,林家不舍得为他花钱。
每次着凉发烧都是让他喝点热水自己扛过去。
甚至看到他又一次地发烧,不仅不关心,还会辱骂他。
“又生病了,这么不注意,以为钱好赚,是大风刮来的吗?”
实际上,他总是被赶到杂物堆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