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大手就这麽在研磨的头上乱动着,黑尾一边解还一边同研磨聊着天,他很是正经地说道:“研磨以后也要习惯扎头发吧?既然选择不剪头发的话,头发之后一定会留长的,到时候可能要和妈妈一样,学着给自己扎头发才行,不然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弄到头发上面,研磨应该不喜欢这种油渍粘在头发上的感觉吧。”
扎头发,听起来就好麻烦。
研磨撇了撇嘴,听到后面黑尾说吃饭的时候油渍会粘在头发上时,他不禁快速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打了个机灵。
猫猫猛摇脑袋:“当然不想!”
这种黏黏糊糊的感觉他最不喜欢了!简直比身上出汗还可怕!
不过每次吃饭都要扎头发的话,还真是挺麻烦的。
他不想剪短,主要原因还是为了遮挡大部分的视线,让他和人相处起来会自然一点。
这是为了给自己的生活便利才决定的事,如果这份便利却要用另一份麻烦来代替的话,研磨还是有些纠结的。
然而研磨甚至都还没有开始纠结,已经将一边皮筋解下来的南弦柚便顺其自然的将话接了过来,他道:“没事啊,研磨想留长就留长呗,他留多长都没关系,不想扎的话,我给他扎,等研磨以后头发长一点了,我就随身携带一个小皮筋箍到我手腕上面,反正这东西又不重,带着多一份安心嘛。”
他笑眯眯的看着研磨,一副“我超级愿意”的模样,直接给还在发愣的猫猫给逗笑了。
黑尾一脸我就一个的表情,他略显鄙夷道:“你惯着他吧,弦柚,我上次可没说错吧?最惯着研磨的人啊就是你了!”
“是我是我,行了吧?”南弦柚骄傲的挺了挺胸脯,不红心不跳的,自信又张扬的说道:“惯着又怎麽了?我乐意。”
说完,他还不忘十分幼稚的冲着黑尾做了一个鬼脸。
刚刚那脱口而出的回复,看起来像是在为了帮研磨慷慨解囊。
实则,只有南弦柚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说出那话到底是个什麽意思。
那些被他压下去的明晃晃的私心和不易透露出来的偏爱和宠溺,都是他伪装下的真心。
他想要的,只是研磨在听到他毫不犹豫帮忙下的笑脸吗?
不,不是的。
他对于研磨的喜欢和占有欲怎麽可能就是这麽一点点呢?
那笑脸他确实想要,但他真正想要的还是那不分你我的亲属感。
表面上他答应下以后都帮研磨扎头发这事,实际上,他想要的其实是一个身份允许。
允许他,在研磨需要时,第一个可以完全不用解释就直接上手的身份。
而且,在手上带别人小皮筋的事,说出去也算是他们中式教育遗留下来的“浪漫基因”了。
这种冥冥之中的占有欲,和不必言说的正宫气场的体现,简直就是南弦柚梦寐以求的事。
他们的年纪越发长大,南弦柚对于研磨的占有欲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开始不断放大。
男人嘛,追爱的时候,两眼一睁就是雄竞。
他巴不得自己身上多出现一些研磨的东西呢。
就算无法对外宣誓他们俩的感情,但起码能在某些时刻让别人知道。研磨在他这边是不一样的,而他对于研磨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南弦柚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爱过或者不爱,总是要让别人看到的,哪怕是暗恋也要大大方方地让别人看到。
不然什麽都不做,总感觉自己没有努力过一样。
南弦柚一想到自己以后手腕上会多出一个专属研磨的小皮筋他就不免感到兴奋。
而这份兴奋一直持续到了他们前往学校坐大巴车去往铁路营业口,坐新干线前往宫城县所被替代。
这次去往宫城不是直接坐大巴到达,而是坐新干线前往。
这是让南弦柚没有想到的,一次公开赛邀请竟然出手这麽阔绰,一想到乌野那穷迫潦倒的样子,突然觉得整个宫城县好像除了乌野以外,其他学校的经济实力,好像都还算可以。
就连北川一中一所初中都能出手如此阔绰。
莫名就有些心疼小乌鸦们了。
南弦柚这麽想着,他撑着下巴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
不出一会儿便到站了,
在助教的带领下,大家陆续下了高铁,然后又开始坐大巴往小县城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