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
“吃饭?我还没到租的房子呢。”
“嗯,路上堵车。”
“责任认定啊,周律师都弄好了,刚给我发的消息,没意外啊,闯红灯的那个人全责。”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照顾自己,中午我准备吃好的!”
“好嘞,拜拜~”
她不为难受惊的母亲,边说,边向眼睛扇着风,时不时地仰头,防止泪水不听话地滚落,周镜看了看,取出一包手帕纸,抽出一张递给她。
“谢谢。”邢葵接过,仰起苍白的脸,小心翼翼,“周律师,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周镜示意她说。
“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你能烂在肚子里吗?就当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她想保护妈妈。
周镜睫毛一颤:“厉乘川也不说?”
邢葵莫名:“当然,干嘛告诉他,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周镜默了一瞬:“我不会隐瞒兄弟。”
“那你学着会。”她下意识向前,凑近恳求,“周律师,我可是你的委托人,你能不能学着会……”
离得近的脸脆弱无助,周镜习惯和人保持距离,可邢葵看上去毫无危险性,令他松懈了戒备。
她走近,将一股“隐瞒兄弟”的念头无痛扎进周镜脑海,如若他不答应替她保守秘密的话,她会哭的吧?
厉乘川也不想见到未婚妻哭吧?
“好,我答应你。”
“拉勾?”
“拉什么勾?”
忽听厉乘川声音,周镜猛地后退一步,手伸进口袋,藏起要抬起的小拇指。
邢葵看向走来的厉乘川:“周律师同意之后去保险公司拿赔偿也帮我忙。”
周镜:“……”她居然随口就扯了谎,她比他判断得具有危险性。
其实邢葵也心虚,但正好她这会儿脸够白,心虚也瞧不出来:“那个,厉乘川,事情差不多结束啦,谢谢你这段日子的帮助,就不麻烦你送我回家了,那边有公交车,我坐去地铁站乘地铁就好。”
她考虑过要不要请病友吃顿饭表达感谢,可人家是总裁,还是算了,万一误解她想当灰姑娘。
厉乘川看了看邢葵,又看向周镜,他不怀疑邢葵撒谎,就是觉得好兄弟不该会那么好心,周镜温和绅士,却绝不好说话。
被厉乘川盯着,周镜颔了下首,并在邢葵走向公交站后道:“费用你结。”
要收钱厉乘川就放心了:“她在里面被人欺负了?眼眶那么红。”
“都解决了。”周镜许诺保密,扯开话题,“你和她怎么回事?看起来没撕破脸也没和好。”
“这是我和她的私事。”
“好,没事我就先走了。”他和她也有私事,周镜还没隐瞒过厉乘川什么,恐伪装得不好,礼貌道别。
奥迪车里,宾利车里,周镜和厉乘川各自看着邢葵上了公交车,各自启动车辆离去。
公交车下一站,邢葵抱着药下了车。
不想回家,家是租的,又小又破,半个月没住人,房间里定然都是潮湿发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