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叙回跳高区去捡自己的衬衫,刚才还十分热闹的场地现在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司翊站在那里,一手拿着水,另一只手里则是时叙的衣服。
时叙走到他面前:“你怎么还在这?”
司翊:“不是你让我等吗?”
他这么一说,时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顺嘴说了个等等,如果自己不回来拿衣服,对方岂不是可能一直等下去。
他接过水,一饮而尽,又将衬衫搭到自己的臂弯处,随口问:“你下午什么课?”
“历史。”
时叙下午也是历史课,司翊这么一说,让他想起这节课是在大讲堂上,所有的单数班都聚在一块,有上百人。
“我中午要和跳高社的人聚餐,估计会晚点到,你帮我先占个后排……”他忽然想到早上封华说要和自己坐一块,改口,“不,占两个位,封华也要来。”
水课的后排向来是风水宝地,不提前去根本抢不到。
司翊答应了。
时叙刚想离开,手臂却被对方一把攥住。
那人的体温比他高,手指紧扣着他的小臂,时叙愣了下,转过头,撞进对方暗沉如水的眼睛。
“你不摸我吗?”司翊问。
时叙:?
这么主动?
他扫了眼自己还剩67小时的生命值:“……暂时还没有这个需求。但摸一下也可以。”
司翊一字一句:“你说亲密接触越久越好的。”
时叙:……
自己挖的坑终究还是自己跳了。
司翊看着时叙停在身前的手,那里拿的水瓶已经空了,缓缓地,他俯下身,将自己的右脸贴了上去。
这一过程中,少年发丝下的眼睛始终直勾勾盯着他,银灰的色泽如同流动的星云,瞳孔收缩成狭长幽冷的一线,他的肤色苍白,面容有种过分尖锐的冷峻,阴郁森冷,像尚未学会收敛的刀。
时叙的体温凉,宛如一块玉,而他的脸却烫得像快烧起来,贴着对方的手背,非但无法缓解,反而如饮鸩止渴般越来越烫,热意一路烧到大脑,烧得司翊感觉自己快疯了。
不然他怎么会做出这样怪异的举动。
“这样够吗?”他哑声问。
送上门的续命值,不要白不要,时叙把水瓶换到另一只手,捏了下对方的脸:“不错。”
他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像是有什么在司翊脑海中嗡的一声炸开,全身的血液都往上涌,脸颊的碰触格外清晰,好像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里,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时叙指尖下皮肤的温度烫得像块烙铁,他困惑道:“为什么你总是很热的样子?”
*
他们在干什么?
不远处的祁朔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忍不住皱眉,眸中闪过古怪之色。
他让陆淮和苏瑾帮忙调查了昨日中午在食堂见过时叙出手的学生,最终他们找到了一个录像下全程的女生,把视频转发给了祁朔,虽然像素很糊,杂音也很多,但毫无疑问时叙是没有说过那些话的。
想到这里,祁朔的脸上掠过一抹冷意。
赵理那三人,他会让他们好看的。
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