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痛得快要死掉,没人尝过这种感受,怕眼前人一下不见,也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在空旷的房间里醒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江许月吸了吸鼻子,完全顾不得全妆有没有花,她勾住鹤柏的领带,声音颤动,“我想忘记这一切。”
男人的喉咙滚动,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直起身将外套脱下罩住怀里的人,阔步往院外停放的黑车走。
也就是这么一下,她看清了角落的人影。
终于是来了。
鹤柏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可她就是因为案子回来的。
鹤柏把人捞到前排,热毛巾擦了擦头发,才启动车往灯火四溢的高架桥驶去。
“看见了?”
男人半转方向盘,视线全在前方车况上,很平静的提了一句话。
意识到他在问什么,江许月偏头,和他对上视线,车子也随之靠边停下。
她以为他不会问。
“你父亲当年卧底在边防的毒枭手里五年,后来靠这案子往上走了,退居前线继续主管其他卧底行动,出那事的时候,初步判定是其他组织未落网的手笔,”鹤柏眸如深海,和窗外的大雨比起来,似要将人溺死在里面,“接了警局的提议?”
“嗯。”江许月也没遮拦,她能接到这通电话,难保没有他的手笔。
鹤柏好兴致地挑了挑眉,没再接话。
话题来得没头没尾的,最后在车速百来迈中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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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的时候,酒店的经理早就开好了后院的灯,估计是打点好的缘故。
一路上,江许月都没见到有其他人在内层活动,她刚跟着进门,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替她换了磨脚的高跟鞋,拽着她上了电梯,过了廊道。
沿途都是扇窗,外面很安静,斑点的星火微微浮现。
“还是这个地方啊。”
江许月被折腾得眼皮要合不合,橘黄的灯盏照出她清冷的面容,只不过面上多了些潮红,房内的布局还和高一那年差不多,凌晨三点,她窝在床上,只不过这次鹤柏在她身边。
兜兜转转,不管她再怎么跑,最后身边的人只会是鹤柏。
“不喜欢?我们换个地儿?”
男人侧着身子,扯着嘴角低声笑了笑,眼前的光线在他眼里一团模糊。
他凝视着她单薄的身影,压不住的心疼,怎么这么瘦了?
不等她再开口,鹤柏已经起身拿起挂架上的外套,三两下套在身上,他朝她伸出手,“来。”
他的指节纤长,手掌的线条寥寥无几,白色的打底衫被光透过,隐隐约约凸显流畅的线条。
“小叔,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
江许月全然忘记刚才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此时,撑着身子,对上他暗下的眼神。
她知道他喜欢什么,也知道什么对他最受用。
鹤柏被她的那声小叔叫得心尖一颤,伸到半空的手半握着,欲望吞噬着他的理智,却还是有功夫回答她的话。
他出声,谁也不知道他忍得多难受,“阿许喜欢玩这个调?”
“阿许?”
江许月取下手腕上的发圈,将散开的头发捆作一团,瘦削的侧脸仰着,眼里清凌凌的。
鹤柏只觉得嗓子哑了,他望着面前的人,因太热而滑落肩膀的衣服,未遮挡的部位全是吻痕,红的紫的,看得他眼花缭乱。
“那我叫你什么?”
江许月带着笑意看着他,下一秒,刺激鹤柏的话脱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