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又听见了一些动静,窸窸窣窣的像是衣料摩挲声。
燕齐停下手中的动作,又仔细听了听。
确定了声音的方向,他轻放下东西,放轻了脚步朝着声音来处走过去。
穿过一列列木架子,越靠近窗边,那声音变得越清楚了。
燕齐遮掩着身形从木架子边上看过去,这一看就让瞪大了眼。
靠窗的地方没有木架子,反而还隔着一块地方放了张软榻。
此时软榻上赫然躺了一个人,似乎是热的慌榻上的人手还正把衣襟往外扯着,这一扯本就大开的衣襟越发敞开了,袒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
但因为头在另一边,又有木架子挡着只能看着脖子一下。
燕齐想了想,觉得看这人扯衣服的费劲儿样儿估计是在睡觉。
于是他大胆冒头,看了看这人的脸。
还真是奇葩皇帝!
燕齐又想了想觉得不太对,他躲什么啊,没理由躲啊。
然后他就从木架子后面走到了软榻前,居高临下的从头到脚看了看皇帝陛下的睡颜。
虽然性子古怪,但这人长得真是无可指摘,肤白貌美身段好,连这黑长的发丝都顺滑发亮,显得人皮肤越发的白净。
不过有这么热吗?
燕齐蹲下看向他面色有些潮红的脸,这又不是盛夏,睡个午觉能热成这样?
等等,这病秧子皇帝不会生病了吧。
越看越觉得像,他缓缓抬手想试试这人头上的热度。
手还没贴上呢,榻上的人陡然睁开了眼。
“你做什么?”不知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燕齐反被他突然睁眼吓了一跳,没好气道:“我能干什么呀,我小命都系在你身上。我就是试试你发没发热而已。”
“朕好的很呢。正好你过来了,也不用派人去唤你了。”
栾浮秋坐起身来,也没跟上午似的对他爱搭不理的,而且声音里还带着笑。
说着拿起一旁的金錾云龙纹执壶,抬手仰头直接用壶喝起了凉茶。
因为动作有些大,甚至都有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蜿蜒着在那如玉的脖颈胸膛上流下一道水痕,跟腹部肌肉线条重合了起来。
燕齐轻咳了声撇开眼,站起身来,“叫我过来做什么啊?”
栾浮秋也跟着站了起来,面上忽然漾起个昳丽惑人的笑来,“带你去玩个好玩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热的,他眼尾都晕染着红意,凤眸里更是润着水意,看上去活像个惑人的妖邪一般。
说完栾浮秋鞋袜也不穿,直接赤着双足脚步轻快的向外面走去。
要不是没闻到酒味儿,燕齐都要怀疑这人喝多了。
但看这精神十足的样子,也确实不像发烧。
抬步跟上栾浮秋,就见前面的人边走边拿着壶往嘴里倒,不时还扯一扯本就大开的衣服。
一头墨发也没束起来随意的披散在背上,随着走动露出长衫下若隐若现的腰线,纤细又劲瘦。
妥妥的一副风流轻狂样。
燕齐越发觉得这人不正常,上午还不搭理他呢,下午就对他又说又笑的,他可不信真能有什么惊喜。
不过看来这喜怒无常是说的一点儿没错。
而且哪儿有那么热啊,整个人跟磕了药上头了似的。
伤风败俗,不守男德。
那天还真是刚活过来脑子不清醒,竟然还觉得这皇帝是个温柔美人,看走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