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整整十年,终于让他抓到了与裴家灭门有关的人。
“林海,原幽州城粮官。”裴宴之的声音在阴暗的死牢里回荡,低沉而冰冷。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他抬起长剑指向眼前被折磨得血肉模糊的林海。
刑架上的男人四十出头,衣衫褴褛,脸上布满血痕。
他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又黯淡下去。
“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裴宴之抬眼,眼神冰冷如霜,神情变得狰狞可怖。
“啊!”
裴宴之手起刀落,林海的胸前顿时多了一道血痕。
他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身体在铁链束缚下剧烈抽搐。
裴宴之将剑扔给卫风,缓步走到林海跟前。
死牢的窗户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阴影,眼神中透着一股狠戾。
“十年前,幽州粮仓失火,导致敌军趁机攻城,裴家满门、幽州全城百姓,一夜之间,被人屠杀殆尽!”
裴宴之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中满是压抑的愤怒。
他一把掐住林海的下巴,强迫对方直视自己,“而你,就是那个放火烧粮的人。”
林海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颤抖着:“不…不是我……”
裴宴之松开手,似是耐心耗尽,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
“告诉我,”裴宴之转过身,背对着他说道:“是谁指使你的?”
林海声音细如蚊蚋,还在狡辩,“不是我,我没有……”
裴宴之的眼神骤然变冷。
他走向火盆,从炭火中抽取一根烧的通红的铁钎。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林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当通红的铁钎逼近胸口时,他崩溃地哭喊起来:“将军饶命!我说,我都说!”
裴宴之把铁钎移开,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林海的眼泪混着血水滑落,“我真的不知道是谁……他们每次出现都披着黑色的斗篷,蒙着面。我…我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我的妻女当时都在他们手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不得已?”
裴宴之猛地将铁钎按在林海胸口,皮肉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林海立马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几乎昏死过去。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口中的不得已,整座幽州城连具全尸都没能留下?你的妻儿无辜,难不成全城的百姓都死有余辜?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裴宴之的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显得嘶哑。
裴宴之丢下手中的铁钎,冲卫风道:“上盐水。”
卫风一桶盐水浇在伤口上,林海的惨叫声几乎掀翻死牢屋顶。
他浑身痉挛,身体忍不住地抽搐着。
就在卫风准备浇下第二桶时,他大声喊道:“我说!我说!”
“是宫中的人。”
林海的声音已经嘶哑的几乎听不清,“虽然他们把全身都遮住了,但是还是被我看到了他们脚上靴子的布料,是宦官专用。”
宫中?
裴宴之抬起眼,眼神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