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年轻气盛。他本有心狠狠大干一场,证明自己也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但输在资历太浅阅历不够。没几下,经不起诱惑的他一个不慎满盘皆输,最后不得不灰溜溜草草收场。
自觉丢脸,应向离心里万分沮丧。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尽力敛去脸上失落的神色。但乏累的对方却勾住他脖子,软塌塌地瘫在他怀里气弱声嘶道:“…我还要…”
这一次证明,他终于扬眉吐气。
之后又是一次证明,以及再一次…只要他起身想走,梁曼就缠着他撩拨不放。两人纠缠了整夜都没有离开石床。乃至于最后整块青石上没有一处是干的。
应向离只单纯的以为,这是她缺失的安全感在作祟。
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是怜惜。应向离难得缺席了今日的所有夜巡,不住得低声哄她让她别怕。
等对方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才腾出功夫来打水清洗。
可刚把她放进水里,对方一个激灵又醒了。她哑着嗓子,又挂在他脖子上不住哀求,应向离怎么也拒绝不了。
最后扑腾得地上也全是水。
直到次日清晨,穆长老派人来喊,她才不情不愿放手。
……
数十丈高的恢弘穹顶上,成千上万颗排列成星辰方位的珠子投出团团绿莹莹幽光。
只可惜,这点微弱光照只够让人勉强分辨出这阴冷冥殿的大致轮廓,再多的细节就看不清了。
在这里人们完全分不清昼夜。
又或者说,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是昼是夜都没什么差别。只教众们仍习惯以地上的时辰来计时而已。
今日,惯来空旷寂寥的大殿上难得的聚集了许多人。
除了未返回的教主外,所有无相教普通弟子以上的人都到齐了。但却有两人不在。
一位,是迟到的左使应向离。
另一位,便是前日被应向离杀死的堂主陈今裕。
甬道内,清脆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侧的车马壁画上,一道影子匆匆闪过。
应向离在向冥殿走着。他边走边低头整理领口。
嘶哑低沉的尖肃风声自山体某处空隙穿堂而来,呼啸着直掠过一整座地宫。应向离默默听着这声音。
他想,地上该是下雨了。
等赶到的时候,穆长老已经将那封信念完了。
见应向离过来,众人神色不动,穆长老更是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只远处堂主之一的厉丰在死死盯他。
没有任何人有对他重复一遍刚才穆长老念的信的意思,老人苍老的脸上更是没任何多余表情。他只一板一眼地点了几个轻功好的堂主:“…你们几人去,助教主一臂之力。”
几人领命退下,众人也稀稀拉拉四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