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南般若的性命悬在蔺青阳手上,七仙女与太微再如何焦灼也不敢妄动,只压着嗓子紧张地唤她。
“我没事。”南般若扯唇笑了笑,“你们退后。”
她顺着蔺青阳的手,望向他的眼睛。
他的脸上没有多余情绪,仿佛戴了一张名为“新郎”的假面具——春风得意,意气风发,眉梢眼角俱是温柔。
她问他:“你想做什么?”
蔺青阳失笑:“接亲啊,不然呢?”
一阵乱风吹过,两件大红喜服袍尾纠缠。
他诚意满满,亲自来到她家门前,长身玉立,言笑晏晏,好像当真是来与她永结同心的。
他俯身把她打横抱起来。
七仙女与太微焦急迎上前,他只侧眸瞥过一眼,森冷恐怖的威压便将二人硬生生逼退,嘴角溢出血来。
他提步往外走,每一步如鬼魅般掠出十数丈,一晃眼就消失在视野外。
“姑娘被抓走了,怎么办!太微,怎么办!”
“找主君,只有主君才能救姑娘。”
“可是……”
两个人绝望地看向前方禁域。
禁域仍然封闭,里面究竟发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
主君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为什么出来的竟是蔺青阳?
*
蔺青阳行动太快,左右两侧琼楼飞速掠过,化成了两条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带。
他的身躯坚硬得像铁,箍住她,像挣不脱的枷锁。
南般若的心脏仿佛沉入了冰冻的深海。
她不怕死,此刻却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她的家人,究竟怎么样了?
蔺青阳显然很清楚这一点,他是个冷血的猎手,不会告诉她答案,而是愉悦地享受她的焦灼和恐惧。
“唰——!”
身后衣袂缓缓落下。
他抱着她,停在了一座宅院前。
这不是他在上京的宅邸东君府,而是前世安置她的那座二进小院。
他提步前行,踏过门槛。
两扇院门自动敞开,又在他身后沉沉阖上。
院子里挂满了大红灯笼,每一扇窗都贴了喜字,每一道梁都悬了红绸,外院空阔处摆了数桌席面,有肉有酒,只是空无一人。
他抱着她往里走,穿过满院冷冰冰的大红喜庆。
行至前庭,蔺青阳躬身把她放到地下。
南般若本能想要倒退,被他抬手拽住了胳膊。
他闲闲扯着她,力道巨大,她被迫踉跄跟着他走。
往前几步,停在大堂下。
他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沉吟片刻,叹气:“怎么办,喜婆死了。”
俯身,问她,“如何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