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带裙半褪到腰际。
脊背本就被薄汗浸湿,此刻惊骇的情绪猛地贯冲上来,旋即又一层热汗浇淋而落。没有衣料阻隔,游夏整片腰后肌肤紧紧贴抵着身下的真皮沙发,比前一秒更黏腻,更灼烫,令她完全动弹不得。
游夏整个人像被死死钉住。
所有高涨的兴致与欢愉在这一霎瞬息掐灭。
她干什么呢。
游夏也想知道,她刚才那是在干什么呢。
她抓紧手机边缘,指尖用力到泛出青白。血液逆向激涌,胸腔剧烈起伏得难以自控,导致呼吸心跳在这一瞬间全盘惊乱错频。
她感到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尖利叫嚣。
“什么、什么干什么……”游夏下意识抬高声音反驳:“我能干什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反倒是先心虚的人,先有理。
听筒那端的男人像被她吼愣了。两秒沉默后,屈历洲低淡笑了声,耐心向她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做了什么让自己胃疼成这样。”
游夏:“?”
“听你刚才喘得有些厉害。”他不咸不淡地补了句。
游夏:“……”
她做了什么。她也没做什么吧。
不就是臆想丈夫的声音是婚前跟自己一夜荒唐的男人,边通着电话边抚慰自己吗?这算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谁让电话是他先打来的。
现在,快乐的事也是被他打断的。
她有什么好心虚。
何况,更糟糕的是她的欲望因惊吓而沉底,她贪心的、渴求的痛快与爽利还没能得到,身体却已经完全冷却。
这都是因为谁啊!
全都怪他。
身体不爽,心情更不爽,不想再理这个男人,游夏没好气地说了句“不用你管”便直接挂断电话。
扔开手机时游夏才发觉自己手都酸了,掌心全是汗,原来她刚才竟然紧张到这种程度。
平静了好一会儿,她抽来湿巾潦草地擦了下自己。穿好衣服从沙发上爬起来时,游夏扫了眼整间影音室。
……简直乱到不成样子。
环弧厚绒幕帘紧闭使这间房透不进半寸光线,全靠暗色地灯与各个角落的小夜灯微微挑亮昏聩。满台香烛琳琅陈列,高低错落,浴火滴蜡。
加湿器已经干水。茶几、地毯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酒杯酒瓶。
地上,还有她用过的纸巾。
游夏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正准备收拾,忽然间她想起屈历洲在电话里告诉她小姑屈明殷等下要来家里。
他说多久来着,……半小时不到?!
游夏立马抬头看了眼墙上挂钟,快来不及了。又看了眼被自己搞到满室狼藉的房间,一时半会儿肯定收拾不完。
算了,等人走了再过来收拾吧。
说不准晚上心情好,还可以…再试一次。
反正屈历洲也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