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用担心。”陆扶摇转过头,安慰灼华道,“御林军的将领都是我的人。放心。”
“除了封锁消息,娘娘还要我做什么?”
“不必了。”陆扶摇接过灼华手中的青竹伞,脑海里浮现出那一片青衣,“原本还想避开他,现在想来,倒也没必要。”
雨打在青竹伞上,滴滴答答,汇成一支乐曲。
“绕了这么一圈,想来还是得问问这个当事人。”
夜半的雨滑落屋檐,坠入深深夜色之中。
铜剪剪断已经烧透的灯芯。烛火微跳,重新拔高一寸。
早已夜半,可苏寒清仍无半点睡意。
或者说,当他捡回这条命起,他便再无睡意。
一闭眼,便是尸山血海,冤魂呐喊。
不知何时,雨声掺杂了扣门声。
“来了。”
扣门声越来越急,苏寒清连忙放下手里的铜剪。
甫一开门,就看见陆扶摇撑着青竹伞站在门外。
雨打在地上,溅湿了她的裙角。但她眉目锐利,不被风雨所移。
“崔玉楼死了。”
陆扶摇的话打断了苏寒清未说出口的关怀之词。
将青竹伞收起,陆扶摇径直走入苏寒清的房间,“毒杀。但我不清楚是那种毒。”
接过陆扶摇手中的青竹伞,苏寒清追问道:“毒是下在哪里?”
“指甲。”陆扶摇坐上主位,指了指身边的位子,示意苏寒清坐下说。
苏寒清将青竹伞搭在一旁,才坐到陆扶摇身侧,“是崔晦明杀的吗?”
“你们怎么都猜是崔晦明。”哑然失笑,陆扶摇摇摇头说道,“好歹也是斗了三年了。崔晦明这个人我还是有所了解。一旦下了决心,他便不会耽搁。
“给旭轮下毒也是,杀冯琢也是,甚至向我服软也是。他这人,可没有将事情攒过夜的习惯。
“在这宫廷里,比性命更紧的,是先机。”
杀人也好,下毒也罢。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人先行发觉,更不能被人抓住尾巴。
所以崔晦明讲究动手利落,一击即中。
如果真是崔晦明,他并不会让人站在她的面前,就像冯琢一样。
“那娘娘觉得是谁呢?”
是啊,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