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前,她从未想过,还可以如此。
尤其,是他。
批阅奏折,印下玉玺的,都是这只手。
这只手曾在她腰间留下泛红的指印,她竟不知,原来,他的指印还有可能印在某个……她看也看不见的地方。
印在她自己,都不曾探索过的地方。
略微粗糙的指腹因为她发白发皱,不止湿了他的大掌,还有墨金龙袍上的半个龙身。
说不出来的味道将銮驾染成不成样子,更不成体统。
实在不像他。
怎么可能像他呢。
她都怀疑,是不是她不小心,亲手将另一个李晁,从端正古板的躯壳里放了出来。
拉扯着她一同坠入欲海,沉沉浮浮。
她并非不通人事。
在最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姑母和李晁不让她做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拉着菁莘从宫内到宫外,无所不为,闯的祸比吃的饭还多。
不然,等闲也不会总是罚她去奉先殿跪着思过。
这在其中,甚至算是很小的一桩事。
菁莘武功很好,秦楼楚馆没有她们没去过的,什么春宫图秘戏陶俑各种花样也都见识过,甚至还翻去了太医署。
只兴趣总是一时的,彻底了解之后便没那么好奇了。
游记里的山川美景可比那些图上勾勒的人体姿势有趣多了。
当然,与他斗智斗勇也是。
直到今日方知,过往还是浅薄了。
原来体会过,是这样的感受。尽管只有她,尽管并不完全。
温泉中他们分开,她望不见他的那一片汤池,在外等了好久好久,他才过来。
握她的手时,她被他身上的凉意冰了个激灵,但很快,就比她还热了。
到底是夏夜。
眼前能感知到的光亮渐渐暗了些,他让她别动,腰间的手臂锢着她,短暂的腾空后,脚下踩实。
她听到了不明显的水声。
“这是……船?”
被他安放好,什么东西代替了他的手蒙住眼。
萧芫双手撑住坐榻,“这么远啊,还要坐船啊?”
眼前像是手帕,她回头,朦朦胧胧可以看见一点,只是个轮廓。
就是一点轮廓,也能看清他在做什么。
萧芫笑出了声,灵敏地翻过来和他面对面,语气猎奇:“原来你还会划船啊。”
和他商量:“我想看你划船,能摘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