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人一对分水刺,龇牙咧嘴的要吃人的模样,他那暴牙咬着唇,活似阎王殿上的黑门神右面的一人张着嘴,好像江水还在往外吐,右手上托着把旋手刀,打着闪光就如同银河的星星一个模样。
白可染的心中已明白了。
他不抬头,因为他真怕被这三人认出来。
他的身上还带着伤,穿上道士衣在伪装,虽然没有路通伤的重,可也不轻,如果要他现在同这三人交手,他会马上撒丫子——绕跑!
他见三人不开口,便又念着他的送葬经。
车上坐的赶大车的人,他生生拉紧紧的马缰绳,他不能直往前去冲撞那三人。
车上还有个拭泪的人,他还双后捂蒙着面,口中叨着几句话。
他叨着:“我儿死得冤呐,掉下江里没人管,看着你完蛋,这是什么世界呀,好心的人死光死绝了,留的人都是狠心的王八蛋,儿呀,你死了,便也永远脱离苦海了,你升天吧,天国里面没争夺,有福的人快些去,你老爹我也不想再活了呀!”
大车停下来了,车上的人沉声道:“怎么停下了,老道士你怎么不念经了呀,你在干什么,自力救济不是?”
忽然,大车上的汉子惊道:“有鬼!”
他指着前面挡路的三个恶汉叫出来。
三个人当然不是鬼。
三个人一阵大喘气之后,中间的那人已沉声吼叱,道:“放你妈的屁,老子们是人不是鬼!”
另一个也骂——不骂他觉得吃了亏:“操死你亲姥姥,你把爷们当成鬼!”
右面的人觉得霉气,连着往地上吐了三口睡沫:“呸呸呸,老子三呸去霉气,少将爷们当成鬼,我是你二舅爷爷的表姑爹,你算算老子是你什么人?”
三个人这一开骂,白可染反而乐了。
他吃吃笑道:“我的妈呀!无量佛,原来你们还是人呐,真奇怪!”
中间那人怒叱道:“臭道士,你放的什么火炮屁,找打不是?”
白可染道:“三位,半夜三更天,你三位忽然从江中冒上岸,恁谁也会把三位当成鬼;只因为贫道专捉鬼,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你三位吓死了。”
赶大车的道:“三位请让路,车上是送葬的带安魂,冲了煞三位爷的那个……”
右面怒汉冷冷道:“什么叫那个?”
赶大车的道:“那个就是那个,丑话不明说。”
那汉子冷笑道:“老子们百无禁忌,你明说。”
赶大车的道:“倒霉,三位不怕倒霉?”
那人忽的仰天冷笑。
另外二人也嘿嘿冷笑不已。
三人发出的声音就好像江上的野鸭在呱呱叫。
赶大车的不开口,便道士也楞然不动了。
那人忽然住口不冷笑,他咬咬牙道:“追不到那个小王八蛋,老子们才真的要倒霉了。”
赶大车的道:“三位原来在追人呐!”
中间那人道:“不错”
赶大车的笑笑,道:“你总不会是追我三人吧?我们这儿没有你们追的人,请让路。”
“虽然没有我们要追的人,可是这一带只有你们三个人,我们要问,你们可曾看到什么人从江中爬上来?”
道士立刻道:“有,看到了!”
赶大车的听得脸都绿啦!
他还未发作,三个汉子已冲近道士,道:“人呢?”
道士指指三人,道:“不就是你三位从江中走出来的吗?难道三位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