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您不喜欢……男人?”负责人绝望问道。
祁聿风沉思了很久。
最终深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把拿在手上的材料往外放了放,露出左手无名指上戴的那枚钻戒。
“我今年九月份要订婚了。”
“……”
祁聿风能把“订婚”这件事摆上来压,态度再明显不过,表明了今晚他就是不可能看中任何一个小男孩!负责人很难受,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旁边跟着来的津港的几个家族当家人自然也是不敢得罪祁聿风的,离负责人最近的安公子扯了扯负责人的袖子,跟他说了几句悄悄话,
“你别再问这件事了。”
“我们平常这个玩笑也是得分时候才敢跟祁大少开,你也别再提什么喜欢男孩,现在他还没赶你们走,抓紧把你准备这些‘礼物’走走过场。”
“没赶你们走已经是给你们这次糟糕的设计最大的情面,别再问了!”
庆南负责人大致明白了,“喜欢男人”这件事的背后,或许有什么无法告人的秘密。这是祁聿风的逆鳞,而今晚祁聿风已经不可能准许这片逆鳞跳舞。
他只能拍拍手,让这些小公司过来献媚的男孩子抓紧跳。聚光灯一打,舞台上的孩子们战战兢兢起舞。
而台下的圆桌,一片黑压压的沉寂。整个舞蹈编排妩媚而又骚,几乎是在舒展男人最魅的一面。可台下没人敢迎合,都紧绷着脸,对纵情声色索然无味。
第一组小孩跳完,出门那一刻,都纷纷哭了。
因为里面的大人物突然变卦,南中央会堂所有工作人员都临场慌了,男孩子们哭,外面候场一阵混乱也没人维持秩序。有个男孩掉着眼泪,说里面的人真的太吓人了,根本不给人留活口,太可怕了!
“我感觉我们公司彻底完了,他们发话今天一个都不选。没工作了我该怎么办!我妈妈还在医院里需要高昂的手术费……”
路听排在比较靠前的位置,听到了前面男孩的哭诉。他本来就很紧张,一下子就愣住了。旁边公司的男孩们都围上来,七嘴八舌问为什么不会选?第一组的小孩哭得断断续续,呜呜解释了一通听不清的东西,只言片语回荡在候场室,
“好像最厉害的那个男的,说的,说今晚想都别想,让大家都省省心,这种手段不可能救到公司。”
“我就听到了这些,就听到他说一个都不可能选。真的好压抑啊,我再也不想来这种地方了,比在夜店跳舞都可怕!搞政治这些人真的太压抑人了,直接喘不动气,每一个眼神都在说我是垃圾……”
工作人员终于前来维持秩序,把那哭的很绝望的第一组小孩给带走了。剩下还没进去的公司代表都沉默地站在候场室,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害怕的神色。
如果那个孩子说的是真的,那就代表,庆南这些小公司,彻底没了希望。
路听愣愣的坐在那里,脑袋已经断了片。就在这时工作人员突然小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做好下一个进场的准备。
祁聿风一言不发地看完了庆南所有娱乐公司的材料,舞台上的小男孩换了好几波,他是一眼都没有看。
庆南负责人彻底死心,很崩溃地坐在那里捂着头,安氏当家人跟他悄声聊,告诉了他一点儿有关祁聿风那个喜欢男人传闻的边缘内幕。
“祁大少和男人这点儿,真的比较特殊了,可以说是一个特定的男人。除此之外别的应该不太可能,是在特定的情况下喜欢的人性别为男,不是说他就是同性恋。”
“那要是,有男孩跟祁总那个特定男人长得很像呢?”庆南负责人问。
安公子:“找替身啊?怎么可能。我这么说吧,现在或许就算那个特定男人本人过来,都不太可能了!”
庆南负责人惊讶:“为什么?”
安公子看了眼低头阅读文件的祁聿风,嘴角一撇,摇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了,就,现在祁大少,已经恨死那个男人了。他在同意联姻那一刻,就应该是跟那段糟糕的过往彻底画句号,你信不信现在把那个特殊男人拎过来,祁总也不可能——”
上一个公司的节目结束,下一个公司即将进入。门再一次被缓缓推开,外面落入一道昏暗的白光。
一个穿着白色翻领白衬衣、领口堆满细长流苏的纤瘦男孩儿,被指引着走入了会客厅。
那流苏下面镶满了碎钻,走路时叮叮当当,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倒映着细细的光点斑。
“就算他那个当事人妹夫被拎过来,你信不信祁聿风也绝对不可能再对他起一丁点儿的感情,连看他都不会再看一眼——”
啪——
舞台的灯光,打下,落在那些细钻的表面。
安氏当家人还没说完,抬头看了眼站在舞台上的那个人,旁边庆南负责人还在等他继续说祁聿风绝对不可能再动心、就算本人来了都不可能管用的八卦,忽然就见安公子的声音逐渐减弱。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整张桌子津港的世家公子们在看到路听出现在这种交易酒色场合的那一刻,齐刷刷扭头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祁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