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4第 4 章（第2页）

nbsp;nbsp;nbsp;nbsp;这可是98年，畏癌如虎的世道，他擅自给病人改了术式，没法儿跟家属交代。

nbsp;nbsp;nbsp;nbsp;“术式改动的事，不好跟家属解释。”看老师一脸单纯相，完全看不懂他的眼神，苏煜被迫解释。

nbsp;nbsp;nbsp;nbsp;改术式？走廊上有个人经过，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错身走开，眼中闪过精光。

nbsp;nbsp;nbsp;nbsp;“没那么严重吧，老师？”石峥嵘面色奇怪，总觉得今天的老师哪里奇怪。

nbsp;nbsp;nbsp;nbsp;气场上不太对。

nbsp;nbsp;nbsp;nbsp;“防人之心不可无。”苏煜郑重其事。

nbsp;nbsp;nbsp;nbsp;挨两句骂就算了，挨打最好不要。

nbsp;nbsp;nbsp;nbsp;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不能不明不白折在这里，那个世界……是不太好，但他还有牵挂。

nbsp;nbsp;nbsp;nbsp;“快去吧。”苏煜催促石峥嵘。

nbsp;nbsp;nbsp;nbsp;去是行，可是——“改术式这事儿，您不是跟患者和家属提前沟通过了吗？”

nbsp;nbsp;nbsp;nbsp;“我沟通过？”苏煜微愣，抬起头来，一双深邃……又怪迷茫的眼睛，无辜看着石峥嵘。

nbsp;nbsp;nbsp;nbsp;石峥嵘又感到些许违和，勉强才压下去：“是啊，老师您不是说了吗，结合术中探查，要是肿瘤直径小，就考虑改成部分肾切除，这样会给今后治疗留有更多余地。”

nbsp;nbsp;nbsp;nbsp;可“梦中”吵——讨论时，师祖可不是这么说的。

nbsp;nbsp;nbsp;nbsp;“……患者答应？”苏煜问。

nbsp;nbsp;nbsp;nbsp;怪，老师亲自跟人谈的，为什么要问他？

nbsp;nbsp;nbsp;nbsp;“他们家有顾虑，知道算参与科研、手术费有减免，后续跟踪治疗由医院这边负担，这才答应的，而且您不是承诺了，如果切缘阳性，免费给做二期手术。”

nbsp;nbsp;nbsp;nbsp;考虑还挺周全。难怪术中没人反对他。

nbsp;nbsp;nbsp;nbsp;苏煜神色复杂。

nbsp;nbsp;nbsp;nbsp;担心挨打的自己，显得像个傻蛋。

nbsp;nbsp;nbsp;nbsp;“老师，还叫保安吗？”石峥嵘问。

nbsp;nbsp;nbsp;nbsp;苏煜摆摆手：“不叫了。”

nbsp;nbsp;nbsp;nbsp;“老师，您是不是没休息好？”石峥嵘又问。

nbsp;nbsp;nbsp;nbsp;老师精力向来好，没道理忘事儿啊，难道是最近手术连轴转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苏煜“嗯”了一声：“我确实有点儿累。”

nbsp;nbsp;nbsp;nbsp;他说着，身子不客气地垮了垮。他现在是一个放松下来的傻蛋。

nbsp;nbsp;nbsp;nbsp;石峥嵘表情微微皲裂。错觉，一定是错觉，老师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nbsp;nbsp;nbsp;nbsp;拼命给自己洗过脑，石峥嵘开口：“老师，那您快去吧，您后面还有五台手术呢，早做完早休息。”

nbsp;nbsp;nbsp;nbsp;“我还有……几台？”苏煜看向他，尾音不自觉挑高。

nbsp;nbsp;nbsp;nbsp;“五台。”石峥嵘老实又答了一遍，“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nbsp;nbsp;nbsp;nbsp;“有。”他想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看能不能醒来或者回去。

nbsp;nbsp;nbsp;nbsp;但恐怕不能。

nbsp;nbsp;nbsp;nbsp;苏煜咬咬牙：“病人资料，赶紧拿给我再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