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顾延青不太能吃辣,但没想到已经到这个程度。顾延青漱了两次口,才稍微感觉好一点,温栩紧张兮兮地瞅他,“还是感觉很辣吗?”
顾延青直勾勾盯着他,他紧张的时候眨眼的频率就会变高。
顾延青点了下头。
温栩就说:“看来下次还是要放的再少一点。”最好上桌之前就让顾延青先尝一下。
温栩看他好像还是感觉很辣,便提议:“我去给你拿牛奶好吗?牛奶可以解辣。”
两人坐在同一侧,离得很近,温栩站起身的时候碰到了他的膝盖。“不用了。”顾延青说。他握住温栩的手腕,他桎梏得很紧,力道很大,温栩整个腰部都被迫带向他的方向。温栩没站稳,直接坐到了他的左腿上。
“这样也可以解辣。”顾延青在温栩不太理解和懵懂的眼神中说。
等顾延青吻得更深一步时,温栩才稍微反应过来,大脑接受到信号后,他下意识挣扎了两下,但肢体语言却丝毫没有传达出抗拒的含义。他看见顾延青轻微蹙了下眉,捏着他后颈的手掌力道变大了一点。他加深了这个具有真正意义上的吻。
温栩的唇齿间没忍住溢出了细微地声响。顾延青没太为难他,三分钟后,就松开了他。彻底分开时,他给予嘉奖似的,又吻了他一下。温栩的皮肤变得有些潮红,眼神也带上不自知的茫然,和一点点的委屈。
顾延青帮他顺气,垂眸看他被自己吻得红润的唇瓣,像在端详自己满意的、不错的杰作。
刚才顾延青开了一瓶红酒,温栩喝了一点,顾延青没碰。难道五位数的红酒,酒劲这么上头?他明明没怎么喝,却已经感受到晕乎乎的醉意。
他垂眸盯着顾延青的睫毛想,明明知道他是装的,但还是心甘情愿地受骗了。应该是真的酒精入脑了。
顾延青看他不说话,就又轻声问了一遍,“我让你难受吗?”
他的温柔好像能溢出来。“……没有难受。”温栩摇摇头,用手背贴了一下脸,发现有一点烫。
“不想跟我说话?”顾延青抬手给他理了理发丝。
温栩立刻抬眸看他,说:“没有。”
顾延青这才满意了,轻轻拍了拍温栩的腰侧,“那就继续吃饭?”
两人贴得很紧,顾延青搂着他的腰,他的手臂挂在顾延青的脖颈上。温栩没动,迟疑了一下,认真地看他,疑惑道:“不是晚睡时间,也可以晚安吻吗?”
顾延青还是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他,他说:“这不是晚安吻。”
在他的目光中,顾延青有理有据地说:“晚安吻,不止仅限于我。我们这叫接吻,仅限于你、我。”
这几晚两人的睡眠距离都非常得近,第二天醒来通常也是搂在一起的。就是再不习惯的人,也总得习惯了。顾延青想,这样长久以往下去,如果有一天睡觉没有搂在一起,反而成为了一件不习惯的事。
温栩的睡眠习惯就比前几天好了一点儿,不再避他远远的,两人如同隔了楚河汉界般(虽然说是为了不误伤他的手臂)。现在他们可以熟稔地躺在一起、靠在一起,熟稔地拥抱、攀肩,熟稔地进行晚安吻。
室内很温暖昏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温栩居然感觉很燥热,喉结微微滚动着,他偏开头,稍微离顾延青远了一点。顾延青立刻察觉到,问他怎么了。他的吻从温栩的唇瓣,移到他的额头,矜持地落下一吻。
温栩张着嘴喘气,顾延青听他有一点委屈的声音说,“……太热了。”说完,两人又顿了顿,或许是温栩觉得这句话很有歧义,他就补充,“是我们离得太近了。”
顾延青不冷不淡地“哦”了声,反问,“近一点,不好吗?你不喜欢?”
顾延青真的很会反击和诬陷人。
温栩似乎是语塞了会儿,随即,无奈承认:“我没有。”
“那你就是不喜欢?”顾延青继续追击。他的声调很轻很温柔,循循善诱,效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即便他在无理取闹。
温栩说:“喜欢。”
顾延青这才满意,他半捧着温栩的脸颊,鼻尖相抵,他轻轻摩挲着他嘴角的位置,又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语气,“张嘴。”
温栩就听话地照做了。
活了二十二年,顾延青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不是gay,他第一次认知到同性恋的概念,是在初中时期的某天,无意撞见两名男生在楼梯道接吻。他对这个世界上90%的事物都维持着淡漠和旁观的态度,他不排斥不赞同,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