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好像比被下药的温栩还要没有理智,一点点诱惑都承受不住,只想要索取更多,结果受到伤害的人却是温栩。
温栩是属于一点痛都不会说的人,他太照顾顾延青的感受和迁就他,所有的生病和受伤他都独自默默忍受,顾延青只能增加百倍的观察力和耐心对待温栩的一切。
温栩觉得很羞耻,把脸死死地埋在枕头里,又听见身后顾延青在跟他道歉,更加不肯抬头了,也不肯出声,默默装死。
顾延青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很害羞,就像故意的一样,很慢很细致地用棉签上着药。温栩的身体微微发着颤,被顾延青不轻不重地在臀部上拍了一巴掌后,他下意识想起身,却被顾延青摁住腰,“放松点宝宝。”他低声说。
顾延青看了他一眼,微微露出的脸颊和耳垂都泛着很深颜色的红,他就好心提醒道:“把头抬起来,别闷着了。”
温栩鼓起勇气抬起头,闷声问:“……还没好吗?”
顾延青不再逗人了,“好了。”他将棉签等物扔到垃圾桶,替温栩整理好衣物,再和他躺到一起。
温栩的脸还是很红,不知道是枕头闷的,还是害羞的。
顾延青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就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在怀里不肯松手,他可不想看见活生生的一个人被被子给害死。
温栩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弄得头发也有点乱,顾延青就给他整理好,顾延青低头亲亲他的嘴巴,弯了弯嘴角,低声笑道:“好容易害羞啊。”
温栩翻了个身背对他,假装自己要睡觉了,闭上眼小声说:“是你太过分了。”
顾延青忍着笑,抬手搭着他的肩,晃了晃,好声好气地说:“是我的错,不知节制,以后不会了。”
顾延青说这种话的时候显得更加不可信。
温栩下意识要把自己往被子藏,他“哦”了一声,不知信没信。
顾延青制止他,把人正过身,手不老实地伸进温栩的睡袍里,反复亲了亲他的脸颊。
温栩被他啄吻弄得有点痒,没忍住笑了笑,露出那颗顾延青很久之前就注意到的虎牙,温栩很轻易地就察觉到他在看什么位置,下意识抿住唇。小的时候因为这颗特殊的牙没少被嘲笑过长得丑,那段时间他就很少笑过。直到长大后,学着不怎么去在意它,才发现那颗牙并没有那么碍眼。
虽然心里已经不再介意,但是每每笑起来的时候还是会稍微收敛些。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温栩发现顾延青在接吻时格外钟爱这颗牙。
顾延青看他脸色微变,就问他怎么了。
温栩想了想,问他:“你不觉得这颗牙很丑吗。”
顾延青很快地回答他:“没有,很早之前我就注意到了,我觉得,很可爱。”
顾延青是真的觉得很可爱,显得那张脸很灵动。
难道在爱人的眼里,缺点也会变成可爱标志吗?
温栩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一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一想是很爱温栩的顾延青,顿时合理起来,他无奈道:“是你对我滤镜太重。”
顾延青说:“事实,”顿了顿,他又说:“你对我滤镜就不重?其实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温栩,你太信任我了,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温栩大概对顾延青的滤镜真的太重了。他想如果顾延青不是好人,那世界上所有的好人都要自惭形秽了。
他抬头亲了亲顾延青,说,“没关系,坏人我也愿意。”
吻着吻着,温栩察觉到顾延青真的很想要,不过这次顾延青克制住了,温栩才上过药,他不能那么畜生。情难自抑。顾延青就抱了抱温栩,什么也没做。
温栩看他好像忍得很辛苦的样子,就凑过去说:“等我好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顾延青想带温栩去做一些放松身心、锻炼身体的事,他让温栩把想做的事列清单给他。可直到周四下午,温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提议,想了很久很久,才跟顾延青提出想去山顶看日出。
顾延青很快就答应了,并制定好路线和时间规划。
松江山,本市最高点,西山和东山都有观景台,视野开阔,是本市最适合看日出的地方。天气好时能看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周六是本周最适合看日出的那天,于是周五下午温栩放学后,顾延青就开车带他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