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黄瑶:“啊?”
nbsp;nbsp;nbsp;nbsp;之后,在高启兰的解释下她才渐渐明白。
nbsp;nbsp;nbsp;nbsp;周怡家里是老拆迁户,早年靠炒房投机赚了钱,后来拆迁又得了十几套房子和大笔现金。她搞艺术的理由也与众不同,别人搞艺术是因为喜欢艺术,她搞艺术单纯是有钱没地方花。
nbsp;nbsp;nbsp;nbsp;可能是从小到大连指甲盖大小的挫折都没遇到过,她这人脑回路也和别人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她对高启兰一见钟情,当晚就开始疯狂追求她。
nbsp;nbsp;nbsp;nbsp;高启兰被她烦的不行,说自己是纯直女不搞女同,她却死皮赖脸把人往床上拖,说你没试过女人的好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呢?
nbsp;nbsp;nbsp;nbsp;高启兰说自己回国后不是在探监就是在上坟,周怡问她要不要把高启强高启盛的坟头镶个金边。
nbsp;nbsp;nbsp;nbsp;高启兰说自己还有个命苦的侄女,人生都被高家拖累了,周怡说那咱俩把她收养了呗,反正你有爱心我有钱。
nbsp;nbsp;nbsp;nbsp;高启兰生怕她偷偷给黄瑶打钱,这样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再也扯不清了,便骗她说黄瑶自尊心太强,谁的钱也不要。
nbsp;nbsp;nbsp;nbsp;当谎话被识破时,周怡往黄瑶宿舍楼下一坐,说什么也不走人了。
nbsp;nbsp;nbsp;nbsp;“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姑父……姑丈……姑什么……算了不重要!你为什么拒绝我,你就是不喜欢我!”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现在黄瑶宁可面对十个过山峰,也不想面对一个周怡。
nbsp;nbsp;nbsp;nbsp;最后,眼见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黄瑶不得不接受了周怡硬塞的“美意”,就是眼下这个小店。
nbsp;nbsp;nbsp;nbsp;这间小店是周怡家的房产之一,因为老旧需要改造,家里人懒得弄就一直闲置着,正好租给黄瑶做小生意。
nbsp;nbsp;nbsp;nbsp;黄瑶接受了周怡的好意,招了两个人,将店张罗了起来,却还是定期将房租按市价打给她,尽管会被周怡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再还回来就是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一举动被高启兰嫌弃地称为“有朝一日我们gdp超过美国了就都是你俩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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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熬过一天的围观,回家后黄瑶已经累瘫了。
nbsp;nbsp;nbsp;nbsp;唐小虎出狱后跟她来到北城经营这家小店,来的第二天他就开始上手,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从采购进货,再到搬书上架和打扫卫生,没有他不能干的。
nbsp;nbsp;nbsp;nbsp;后来黄瑶教给他做咖啡,让他全职当咖啡师后,她自己终于可以闲下来了,只负责淘书选书,外加经营店里的几个新媒体账号。
nbsp;nbsp;nbsp;nbsp;但今天客人多得猝不及防,她还是不得不帮忙干活。
nbsp;nbsp;nbsp;nbsp;一进电梯,她就没骨头一样挂到了唐小虎身上。
nbsp;nbsp;nbsp;nbsp;“腿疼?”唐小虎将身体往黄瑶的方向倾了一下,让她靠得更舒服。
nbsp;nbsp;nbsp;nbsp;“有点。”黄瑶不自然地动了动腿。
nbsp;nbsp;nbsp;nbsp;天气预报显示夜间有雨,空气中湿度很大,她受过伤的腿骨开始隐隐作痛。
nbsp;nbsp;nbsp;nbsp;总有些伤以为已经痊愈,却会在不经意间叫嚣着存在感。
nbsp;nbsp;nbsp;nbsp;她被释放时后正值冬天,北城的冬天很难熬,她躺在宿舍的床上,咳得撕心裂肺,肺里总像是少了一块。
nbsp;nbsp;nbsp;nbsp;宿舍暖气很差,她只能将暖宝宝贴了满腿,灌了三个热水袋才能缓解骨头缝里的疼痛。
nbsp;nbsp;nbsp;nbsp;但疼痛却让她越发想念虎叔。
nbsp;nbsp;nbsp;nbsp;他们终于一样了,连伤和痛都一样。他的伤口也会在疼吗?他也会在狱中想起她吗?
nbsp;nbsp;nbsp;nbsp;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回神,是唐小虎将她抱起来往家里走去。
nbsp;nbsp;nbsp;nbsp;她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贪婪地呼吸他身上的香气。
nbsp;nbsp;nbsp;nbsp;这瓶香水是虎叔入狱第二年她买的,一次跟同学逛街,室友给男朋友挑礼物,她帮忙出主意。
nbsp;nbsp;nbsp;nbsp;室友拿起这瓶香水,喷在试香条上闻了一下,就嫌味道太重,嫌弃地放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黄瑶接过来也闻了一下,烟草、皮革、胡椒、琥珀,前中调混在一起,完全就是她幻想中虎叔身上该有的气味。
nbsp;nbsp;nbsp;nbsp;她买下这瓶香水,喷在一件虎叔的旧衬衫上。熄灯后,她躺在床上,脱掉睡衣,用衬衫将自己包裹起来,假装躺在虎叔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