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还没找到机会,智取干掉对手,可好歹留出喘息的空隙,没被他一锅端掉。
一身伤的顺平在奔跑利用葱绿的丛林遮挡身形的同时,咬牙强忍巨疼将脱臼的右肩给正回来。
他原先没意识到那男人的强悍,稍微留有一丝侥幸——就算没有咒力,或不用咒力,他与伏黑联手想必不难拿下对方。
现在看来,很是庆幸他赤手空拳,要再多一把武器,现在他俩早缺胳膊瘸腿了!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
单是体术,就堪比五条老师了!可五条老师对他们好歹会留一手,温柔些,但这不知姓名,压根不说话、不沟通的家伙是真心往死里削他们!
在这危机时刻,顺平还有闲情在心里调侃平日的自己:五条老师,我再也不说你冷酷、凶悍了!跟他比起来,你简直温柔到让人落泪。
有这想法的,不止他,还有伏黑。
不过在这躲猫猫、顺势揍对方一下的过程里,伏黑可算察觉到他的异样——那男人脑子里只有战斗。
他不会去思考别的,或者去听别的声音。
他只靠本能!
至于脸……
伏黑吃力避开锋利程度堪比剑的树枝,暂且停下乱七八糟的思绪,直视毫无神采、机械般的双眼,咬牙释放出「脱兔」,以求借此数量拉开两人的距离。
太近了,说不准会吃亏,他的体术和耐力还没强过眼前的家伙,得保留一些力气,用在最后,或最关键的时刻!
「啪叽」脚下的泥土从结实变得松散起来,到最后每踩一步都会发出黏稠的闷响声,很是不利于他俩的躲藏。
这里是怎么回事?地下暗河被捅破了吗?
然后很快得到了答案。
奔跑中的他们误入另一处战场,那便是直毘人等人的战场。
“小孩一边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他一半出于好意,一半出于私心对跑出茂盛树丛,来到这植被稀疏场地的伏黑说道。
可下一秒,就算年过半百,经历各种坎坷、风霜的他也不忍住面露吃惊的神色。
“甚尔!”
一旁早做好心理准备的宿三月对突然冒出,并以蛮力夺走她手中长刀的男人见怪不怪。
但即便在做好准备的前提下,她的武器还是被抢走了,只能说不愧是险些杀死五条悟的男人。
而通过她鼻梁上的眼镜,清晰看到「老朋友」那张让人手痒的脸后,五条悟扶额忍不住吐槽道:“你们一个两个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了也要得到你们的身体吗」?也太变态了,又不是恋人,就算仇家也不会这么整吧,真的是,以后传统土葬岂不是很没安全感?”
忽然诈尸「活」过来。
真是吓死人了。
想到自己的尸首,或者老婆的尸首在百年后,被人从地里刨出,并以这种方式登场,他便有些不快。
所以在摩挲下巴的同时,嘀嘀咕咕着,说些预防的措施,“果然还是火葬好,比较有安全感一些,不如火葬完放一个骨灰盒里,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哎呀,真是太完美了……”
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显然当事人觉得这注意不错,完全忘了,或不考虑旁的事。比如他俩还没死,就考虑这种离谱、过早的事情!
同一时间,比谁都要躲得严实的羂索通过布置在周边的诅咒,发觉此前所占的优势越发渺小。
撤退,等待下个时机?他摇头否决这一想法,毕竟底牌都曝光了。
如果在这时退场,那现下愿跟他合作的高层势必会被五条悟清理得干干净净,说不准他早年埋下的暗桩也一并清理掉了,到时想再渗入高专内部,就难了。
羂索的面容被暗沉的阴影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