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吗?
上次看到他哭的时候,好像也是因为她。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顾宴白,她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啊。
那么卑微无措,歇斯底里的跪在地上求人救她。
上了车后,黎殊实在是头疼的厉害,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到了医院的病床上。
白炽灯光有些刺眼,顾宴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额前碎发半干,漆黑的眸有些黯淡。
他现在实在是有些狼狈了。
身上衣服湿哒哒的,领口有些歪,白色衬衫上沾了不少血迹,鞋子上满是泥泞。
黎殊鼻尖有微酸,她撑着身子坐起身。
顾宴白听到声响,条件反射般站起身。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开口,他的声音竟哑成那样。
黎殊轻轻碰了碰脑袋。
“头有点疼。”
“别动。”顾宴白忙说,“你头上包了纱布,刚刚流了好多血。”
黎殊哦了一声。
可能是刚刚掉进湖里的时候磕到脑袋了,难怪她刚刚总感觉自己身上有股血腥味。
顾宴白蹙眉道:“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黎殊摇摇头:“没了。”
气氛安静了几秒,顾宴白转过身倒了杯水递过去。
黎殊喝水的空隙,那双漆黑的眸落在她身上,眼底的情绪暗波汹涌。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吭声。
黎殊有些不自然,下意识想逃避他的目光。
就在这时,沙哑低沉的声音从上空响起。
“刚刚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掉到湖里去?”
“哦,没事,脚滑了。”
落水确实是她脚滑掉下去的,但她不敢告诉顾宴白,刚刚其实经历了更危险的事。
今天晚上八点半,她和郑琪查寝的时候发现杨晓军不在寝室。
晚上本就下雨,山路又滑,她很怕杨晓军在外面出什么事,于是就拿着手电筒出去找。
杨晓军从前告诉过黎殊自己家的位置,她就沿着那条路一路找了下去。
直到走到他家家门口,才听到杨晓军歇斯底里的哭喊声,还连连喊着救命之类的话。
黎殊想都没想,立马走上前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