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殊到现在都想不通,他昨晚为什么要将她抱的这么紧,还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道歉。
正当她出神,房间门忽然被敲了敲。
门外传来顾宴白的声音,低沉沙哑,有气无力的。
“醒了吗?”
黎殊立马意识到,顾宴白应该也是生病了。
阴雨天他本就不舒服,还能冒着这么大的雨出去找她,不生病都难。
黎殊立马爬起来去开门。
顾宴白脸色果然很难看,嘴唇泛白,长睫下藏着一块乌黑的阴影。
“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好差。”
黎殊转过身,正准备去房间拿体温计,手腕忽然被攥住了。
顾宴白蹙眉看着她:“你手怎么这么烫?”
黎殊不以为意的摸了一下额头:“有点发烧,没事,吃颗药就好了。”
顾宴白沉默两秒,眉头蹙的愈加紧了。
“你不难受吗?”
“难受。”
这是真话。
不仅头头疼欲裂,浑身发冷,胃里一阵阵反胃,连眼眶都在隐隐作痛。
“我去给你拿药。”顾宴白掀眸看着她,“你现在赶紧上床休息。”
“你还没测体温呢。”
黎殊摸了摸鼻子,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双鼻像被水泥堵得实实的,只能微微张开嘴巴呼吸。
顾宴白说:“我测过了,我没事。”
黎殊哦了一声,她现在头疼的厉害,大脑也像转不过弯一样,顾宴白随口说了句她就信了。
回到被窝后,黎殊把自己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头疼的厉害,但又因为鼻塞睡不着觉,她翻来覆去挣扎了好一会。
视线朦胧之间,房间门再次被打开了。
她没睡着,但眼皮沉到完全睁不开,轮子碾过地毯的声音缓缓朝她靠近。
这个声音黎殊太熟悉了。
是顾宴白。
那就好,至少可以安心睡觉,不用挣扎着睁开眼睛了。
床尾没盖好的被子被紧紧掖好了,黎殊额头被另一只滚烫的手盖住,温度似乎比她还高。
他轻轻将黎殊脸颊上那缕碎发撩到耳后,又重新测了一下她的体温,将微凉的水袋敷上她的额头。
脸颊被水袋触碰,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原本几乎快要烧灼的脸颊立马褪去了几分温度。
顾宴白看着黎殊通红的小脸,她嘴巴微微张开,眉头紧皱着,唇角因为干裂已经快要起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