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两年朝夕相处,让顾宴白下意识地觉得,黎殊就该是他一个人的。
她在顾家长大,是顾夫人找来陪顾宴白的,她明明说过她只会站在他这边。
她凭什么要对别人这么好。
这不公平。
黎殊看了他一会:“你心情不好?”
顾宴白心想,这还用问,不是挺明显的事吗?
他嘴上却说:“没有。”
“是不是第一天不适应,还是有人说你坏话了。”
黎殊边说着,还边瞪了一眼面前盯着顾宴白腿看的路人。
“如果明天还有人说你坏话,我告诉我,我帮你骂回去。”
她拍了拍顾宴白的肩膀:“我保护你,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又是这句话,顾宴白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明明就知道黎殊说的并不走心,他却依然很受用。
原本燥郁的心情消散了大半,顾宴白没忍住轻笑一声。
“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顾家的家教进度很快,两人下学期才插班过去,完全能跟得上学校进度。
黎殊甚至觉得,学校的题目要比家教出的简单许多。
平时写作业的时候,黎殊都习惯性的趴在顾宴白房间和他一起做。
顾宴白速度快结束的早,坐在窗边支起画板朝着窗外那几颗郁郁葱葱的香樟写生描摹。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笔尖触碰纸页的沙沙声,和水粉笔在水桶里轻涮的声音。
黎殊不知不觉被他吸引了视线。
晚风轻抚窗帘,月光夹杂着昏黄的灯光打到画板上。
白墙倒映着他的身影,顾宴白垂着眸,长睫微遮那双漆黑的眉眼,鼻梁高挺,下颚线流畅锋利,光影随着动作的起伏忽明忽暗。
不得不说,顾宴白模样生的极其惹眼。
虽然因病清瘦,却不阴柔,这两年五官褪去稚气,愈加深邃立体了。
实在是漂亮。
像谪仙一样的人物。
“作业答案在我画板上?”
一道清冷磁性的声音打断了黎殊的出神。
黎殊托腮看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喜欢画画?”
“这周末会有手绘老师过来上课,让我提前准备个作品。”顾宴白眼皮都没抬一下,淡声道。
黎殊说:“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吗?”
黎殊记得,顾宴白压根沉不下心来画画,之前请的手绘老师永远都在顾家待不过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