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754章 满足（第1页）

地狱躯壳，

有着金属夹层保护的心脏表面，

黑白，二维，类似漫画形式的花渊暂时待在这里。

即便她的感知只是放在罗狄体内，同样有些不适，只是她没有说出来而已。

之前刚来的时候，当花。。。

我走出地下档案库时，天光已彻底撕开云层。风裹挟着灰烬与尘土，在废墟间打着旋儿，像一场迟来的葬礼余音。我的脚步虚浮，每走一步，体内都像有根锈铁在搅动神经。舌尖的血早已凝结，但那股腥甜仍盘踞在喉间，挥之不去。

苏婉清扶着我上了车，没有说话。她只是把空调调到最大，冷风呼呼地吹着，试图压住我身上不断升腾的热意。我知道自己在发烧??那是身体对超负荷运作的抗议，也是意识强行突破系统压制后的反噬。可我不能停。

车载屏幕自动亮起，城市监控网络被我们临走前植入的“哭声协议”短暂接管。画面上，街道上的人群开始自发聚集。他们不约而同地走向广播大厦、旧园区、殡仪馆这些曾被标记为“禁区”的地点。有人手里举着录音笔，有人抱着老式收音机，还有人赤手空拳，只带着一张写满名字的纸。

“他们在找人。”苏婉清轻声说，“不是靠记忆，是靠感觉。就像……灵魂认出了另一块拼图。”

我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十字路口中央，穿着褪色的蓝布衫，拄着拐杖，正仰头看着天空中飘荡的一缕烟迹。那是林伯。

他本该还在医院。

可此刻，他稳稳地站着，背脊挺直，眼神清明得不像个刚从三十年昏迷中醒来的人。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竟穿透车窗，直直落在我脸上。然后，他抬起手，做了个极缓慢的动作??拇指擦过食指，像是在捻一粒看不见的糖炒栗子。

我猛地推开车门。

“小七！”苏婉清喊住我，“你现在状态很差！”

“我就去看看。”我说，“一眼就好。”

我踉跄着穿过马路，脚底踩碎了几片玻璃渣。林伯没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走近。等我站定在他面前时，他忽然笑了，眼角挤出深深的褶皱。

“你烧了它。”他说，声音沙哑却清晰，“升魂塔的心脏，碎了。”

我点头：“你说的没错。‘只要还怕它，说明它就有力量’。”

他摇摇头：“不是我说的。是你爸说的。三十年前，他在最后一次会议上对着守夜人讲的原话。当时全场沉默，只有一个人鼓掌??就是我。”

我怔住了。

“我不是清洁工。”他低声说，“我是伦理审查组最后一名成员。他们以为我疯了，把我关进疗养院，用药物压制我的记忆。可有些事，忘不掉。比如你父亲把你藏进医疗包那天，他对我说：‘如果有一天小七回来，请告诉他，我不是为了逃，是为了让他活得像个人。’”

我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

林伯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是一枚铜质徽章，边缘磨损严重，正面刻着一行小字：“净梦计划?初代监查员”。

“拿着吧。”他说，“现在你是新的守夜人了。不过这次，守护的不再是秩序，而是混乱中的真实。”

我接过徽章，指尖触到一丝温热，仿佛它一直在等这一刻。

回到车上，苏婉清盯着那枚徽章看了许久，才开口：“你知道吗？刚才监控显示，B区骨灰堂第七层，7-043号urn的位置发生了微弱震动。频率……和那段初啼完全一致。”

我心头一震。

“胶片已经读过了，不该再有反应。”

“除非……”她看向我，“它不只是记录载体。它是活的。”

我想起父亲在影像里抱起婴儿的那一幕，想起那道18。7Hz的次声波峰值，想起升魂塔原型机炸裂瞬间，那些化作光点四散的灵魂。也许，真正的觉醒并非始于广播，也不是晶片烧毁的那一刻。

而是始于那一声无人听见的哭。

我们再次驱车返回殡仪馆旧址。阳光斜照，野蔷薇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一场无声的雨。B区骨灰堂内，第七层西侧，7-043号urn依旧安静地立在那里，青铜表面泛着幽光。

但我走近时，却发现它的温度明显高于周围。

“它在共振。”苏婉清拿出便携频谱仪，屏幕上赫然跳出一条波形曲线??正是那段初啼的原始频率，正在持续输出。

“这不是播放。”她喃喃道，“这是回应。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在通过它呼唤我们。”

我伸手握住urn，冰凉的触感瞬间转为灼热。脑海中骤然闪现一幕画面：黑暗中，无数细小的光点漂浮着，彼此连接，形成一张庞大的网。网上每一个节点都在跳动，如同心跳。而在最中心的位置，有一个尚未点亮的空白区域，形状酷似我的轮廓。

紧接着，一段信息直接涌入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