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袁孟和王昊他们在楼下等了快半个小时,也不知道蹲在地上抽了多少根烟,一个个没了出去玩的喜悦,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陈江时没有办法,也不好解释钱棠一直在家里磨蹭,只好一边发从家里带下来的牛奶一边挨个道歉。
nbsp;nbsp;nbsp;nbsp;司机倒没什么,他按天收费,在这里是等,去了山上也是等,去山上还冷得很,见人下来,司机清点完人数后,便启程出发。
nbsp;nbsp;nbsp;nbsp;王昊坐在副驾驶位上,咬着吸管把牛奶喝完,想起来问:“江时,你不是不喝这种牛奶吗?”
nbsp;nbsp;nbsp;nbsp;“我要喝。”钱棠说,“都是我买的。”
nbsp;nbsp;nbsp;nbsp;王昊啧了一声,晃了晃牛奶的空盒子:“买的都是特仑苏,还是少爷阔气。”
nbsp;nbsp;nbsp;nbsp;钱棠当即黑下脸来,一脚从后面踹在王昊的椅背上。
nbsp;nbsp;nbsp;nbsp;这一脚的力道不小,整个座椅都在抖,王昊吓了一跳,回头正要发火,却冷不丁地对上了钱棠的一张冷脸,窜到喉咙里的火焰还没吐出来,就像有一盆冷水泼下,悄无声息地被浇灭了。
nbsp;nbsp;nbsp;nbsp;“说过多少次不准这么叫我。”钱棠冷着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再被我听到,我就不客气了。”
nbsp;nbsp;nbsp;nbsp;话音落下,原本热闹的车内也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nbsp;nbsp;nbsp;nbsp;以袁孟为首的几个人都跟缩头乌龟似的,眼观鼻、口关心,生怕钱棠的怒火不小心烧到自己身上来。
nbsp;nbsp;nbsp;nbsp;只有陈江时皱起眉头,抓过钱棠仍旧撑在椅背上的脚放下去:“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nbsp;nbsp;nbsp;nbsp;“没事没事……”王昊抹了把脸,表情有些尴尬,连忙摆着手说,“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那样叫。”
nbsp;nbsp;nbsp;nbsp;说着,又把头转向钱棠。
nbsp;nbsp;nbsp;nbsp;“抱歉啊,钱棠同学。”
nbsp;nbsp;nbsp;nbsp;钱棠冷哼一声,垂着眼睫,还在生气。
nbsp;nbsp;nbsp;nbsp;“别管他,他就是这个臭脾气。”陈江时对王昊说,才说完,一只手像泥鳅一样地滑进了他的衣服里,下一秒,腰上的肉就被那只手隔着毛衣拧了一把。
nbsp;nbsp;nbsp;nbsp;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nbsp;nbsp;nbsp;nbsp;陈江时面不改色,抓住钱棠的手,不客气地用力一捏。
nbsp;nbsp;nbsp;nbsp;钱棠不甘示弱,更加大力地拧他。
nbsp;nbsp;nbsp;nbsp;车内的气氛低迷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子开上山路,司机突然想起来谢阿姨的叮嘱,对后面的人说:“对了,你们座位后面放了零食和其他吃的,要是饿了,可以在路上吃。”
nbsp;nbsp;nbsp;nbsp;袁孟坐在最后一排,听见有吃的就两眼冒光,扭着身体一阵翻找后,发出一声夸张的“哇”声。
nbsp;nbsp;nbsp;nbsp;“还有寿司啊?”袁孟激动地捧起一个足有六七层的木盒子。
nbsp;nbsp;nbsp;nbsp;“我让阿姨做的。”钱棠扬了扬眉,用平静的表情掩饰语气里的小得意,“你再翻翻,还有其他的,阿姨昨天下午就在准备了,她给我发了菜单,做了很多东西。”
nbsp;nbsp;nbsp;nbsp;这么一说,其他人都好奇起来,连沉默的王昊也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探着脑袋看袁孟又翻出了什么吃的。
nbsp;nbsp;nbsp;nbsp;车子一路开到山上,温度下降,车窗上凝结出雾气,路边逐渐有积雪出现。
nbsp;nbsp;nbsp;nbsp;到山顶上时,整个世界银装素裹,放眼望去,眼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nbsp;nbsp;nbsp;nbsp;司机找了个空地把车停好,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帐篷等露营用品开始忙活,其他人七手八脚地帮忙。
nbsp;nbsp;nbsp;nbsp;要在雪地里扎帐篷不容易,首先要用雪铲把地上的雪清理干净,光是这一点就很费体力。
nbsp;nbsp;nbsp;nbsp;他们加上司机一共九个人,扎三个帐篷正好合适,划出来的营地范围不小,于是九个人分为三组,各自清理一部分雪。
nbsp;nbsp;nbsp;nbsp;钱棠从小到大很少干活,才几分钟就累得气喘吁吁,嘴里直哈白气,陈江时从车里找了一把折叠椅撑开,放在车旁,他伸手要拿钱棠手里的雪铲。
nbsp;nbsp;nbsp;nbsp;“你过去休息。”
nbsp;nbsp;nbsp;nbsp;钱棠不肯:“我这里的雪还没铲完。”
nbsp;nbsp;nbsp;nbsp;“行了。”陈江时直接抓住钱棠左躲右闪的手,把雪铲抽出来,“过去坐着。”
nbsp;nbsp;nbsp;nbsp;钱棠瞥他一眼,嘴巴撅得老高。
nbsp;nbsp;nbsp;nbsp;陈江时一看这能挂油壶的嘴就知道这个少爷又在闹脾气,把雪铲往雪里一插,逮着钱棠的帽子耳朵往下扯了扯,把冻得通红的两只耳朵遮住,才说:“王昊又不是故意的,他也跟你道过歉了,怎么还记着仇?”
nbsp;nbsp;nbsp;nbsp;“我没气他。”钱棠没好气地说,“你下次能不能别捏我的手?痛死了。”
nbsp;nbsp;nbsp;nbsp;陈江时拿起钱棠的手看了看,可惜钱棠下车后就戴起一副厚手套,他也不想在这么冷的天里揭开手套。
nbsp;nbsp;nbsp;nbsp;便又将手轻轻放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好。”陈江时趁机讲条件,“你下次也收敛些脾气,他们是我朋友,又不是你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