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过了。”
“……”
白跑一趟,早知道不来遭这罪了。
芳菲尽继续道:“这可是天心宗圣地,你们打得满地是血,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李无疏叹了口气,正感到心灰意冷,心中忽然捕捉到了什么,反问道:“满地是血?”
“对啊。狐貍的血,人的血,也不知道是你的还是阮道长的。”
李无疏扯了扯阮柒的手:“心魔怎么会有血呢?”
阮柒回想当时的历经的一切:“确实有血。”
芳菲尽摸不着头脑,好奇道:“有血什么说明什么?”
“说明不是心魔!她有实体!找!”
玄狐有实体,却自称是于斯年心魔。
它说谎了!
李无疏拉着阮柒,没头没脑朝着旁边的洞窟钻了过去。
芳菲尽朝手心呵了口气,搓着手跟了上去:“貂,绝情岩大得很!这里每一个洞窟连着三到五条通道,通道另一头要么是新的洞窟,要么是绝路,饶是记性再好也会在这迷失。你要找什么玄狐,不得把整座迷宫扫一遍?”
三人每走几个洞窟,就逐渐迷了方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把迷宫扫一遍,太费时了。”阮柒道。
“你们还真要扫迷宫啊?”芳菲尽惊骇地催促道,“要不先回去吧!让宗主或者颜师叔来陪你们找?她俩毛厚。”
她回过头,发觉自己已经逐渐辨不清回来的路。
“老天奶!我莫非要被困在这里,修成‘太上净心道’?”
阮柒走在李无疏身边,对她道:“放心。不会困在这的。”
他话音刚落,李无疏忽然原地倒下。
“啊啊啊啊——貂你怎么了!”
阮柒在李无疏倒下的同时,迅速把人往怀里一捞,跟捞一只小貂无异。
芳菲尽冲上来给他掐人中,才发觉他是昏死过去了。
“貂冻晕了!我就说应该让宗主陪你们来找,宗主毛最厚!”
“无妨。”阮柒淡声道。
瘦削青年依偎在阮柒怀里,似把身心毫无设防地交付于他。
既然阮柒说无妨,应该是问题不大。
只见阮柒抱着李无疏,原地坐下,好让他躺得更舒服些,还不断给他揉搓手心取暖。
芳菲尽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怎么和阮柒搭话,局促了一阵,才试探着道:“阮道长,狐貍有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阮柒抬眼看她,示意她讲。
“你会接受貂,是因为貂长得像参阳仙君,还是因为貂把眼睛给了你?”
在她问出口后,洞窟里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那双澄透的眼眸当中沉淀了一种独属于阮柒的隐秘和厚重——李半初的明媚与阮柒的冷郁,在其中结合得天衣无缝。
芳菲尽咽了口唾液,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吞了。
“你问错了人,”阮柒淡淡移开了视线,注视着怀里昏迷的人,“你当问他,为何会接受我。”
芳菲尽听得一愣。
貂怎么可能拒绝阮道长?
当时阮道长身陷绝情岩,貂可是不顾一切的赶来救他!貂对阮道长的一片痴心,天心宗众人都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