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季雪燃还是脑子不清楚。
那也由不得他了。
赵时宁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化为一阵风离开了。
季雪燃一直到夜色昏沉,才慢慢醒过来,在看到自己身处禅房之后,还以为方才只是他的一场梦。
可借着黯淡模糊的月色,季雪燃看到他的药筐就摆放在房间的角落。
他的心脏蓦然被刺了一下,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坐了起来。
在这一片死寂中,几乎要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她为何要待他这么好。
若他是那个人……
该有多好。
季雪燃并未沉溺于痛苦中很久。
他听到师父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立即拖着病体下床,不再想那么多,赶忙去熬药。
神都城的街道上则是一片繁华热闹,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赵时宁难得来人间一趟,自然要到处转转,随意穿行在人群之中。
上次她来神都城时,街道上的女子出行在外还要戴着面纱。
这次来时已然变换了个光景。
很多女子打扮得光鲜亮丽,跟随着朋友,大大方方地在街道上穿梭,嬉笑打闹。
随着天道的消散,这世界原本被设定的规则也随之慢慢消弭。
时间越久,改变的就会越多。
赵时宁原本想要去饮酒,走着走着忽然想起难得来人间一趟,不如去皇宫里面看看。
自那日她劈开了归墟之境,就再也没见到司鹤南的身影。
他已然死了,成了不如轮回的怪物。
但却为何不来寻她?
难不成她那次在酆都城荡平地狱时,意外也把他给杀了?
赵时宁心中实在疑惑不解。
司鹤南确实做事没有下限,连半夜爬床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被她扇巴掌也要哆嗦着求她多扇他几下。
但赵时宁偶尔也很想念这一口。
其他人卑微是卑微,但也要脸面,是万万做不来司鹤南会做的事的。
难不成他还在皇宫?
赵时宁身形一动,就已经到了司鹤南寝殿前。
刚落了场雪,皇宫的砖瓦上积满了白霜,本该是清冷梦幻的场景。
可周遭的一切却无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阴森森的。
周围看起来连个活人都没有。
司鹤南寝殿禁闭的大门上,还贴着一纸黄符,黄符上鲜红的字迹笔走蛇龙,符纸随着冷风飘来飘去。
赵时宁没去手欠揭那道符,而是想寻个另一个地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