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翻滚,阴雨连绵,铺天盖地的潮气迅速铺开,像是一切都在腐烂发霉。
扶云面色无比难看,担忧赵时宁的安危,脚步匆匆地推开紧闭的门,“……赵时宁!”
他亲眼得见房间里的旖旎场面,与在铜镜里看到的冲击截然不同。
扶云银色的眼瞳一缩,声音骤然哽住,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因着铜镜里与赵时宁纠缠在一起的怪物,竟然是司鹤南。
他也不知用什么幻术,已然将自己变成了人的样貌。
“扶云,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赵时宁躺在龙榻上,半阖着眸,语气也是懒散的,透着漫不经心。
“没什么事,只是担忧你,你要是无事我这就离开。”
扶云眼神慌乱,完全不知该看向哪里。
司鹤南却因着赵时宁分神与扶云说话,心里不是滋味,对扶云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他方才被她掐着脖子,扇了好几个巴掌,又跪在她脚边求了她好久。
这才将她哄上了他的床榻。
扶云这时候来是什么意思?
这贱人难不成对赵时宁还没死心吗?
司鹤南拼命抑制着体内翻涌着的杀意,潜藏在皮囊下的东西蠢蠢欲动,想要立即绞杀这外来的侵入者。
司鹤南慢悠悠地转过头,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地看向扶云,“舅舅怎么来了?”
扶云没有理会司鹤南的问题,却也没有立刻就离开,只是看着薄纱后的朦胧身影,心底越发不是滋味。
司鹤南咬住鲜红的下唇,语气也变得森冷,说话也阴阳怪气的,“怎么?舅舅没看到我们在做什么吗?舅舅现在不走……是想加入我们吗?”
赵时宁每次遇上这种两个男人对峙的时候,她大多都是不说话也不参与,只要看戏当隐形人就好。
但这司鹤南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她不免想起上次在归墟之境,那个荒唐的夜晚……
要不是司鹤南半夜爬床,季雪燃能不告而别,害得她现在还是个孤家寡人。
虽然她现在还有很多男人,但失去季雪燃,她心已经死了,再也不会爱了。
呜呜呜她真的好可怜。
赵时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声斥责道:“司鹤南,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了。”
司鹤南被她凶了,反而委屈,表情越发可怜,“姐姐,我哪说错了。要我说他就是想爬你的床,这天底下男人就没一个不贱的,你可千万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赵时宁还没象征性反驳。
扶云就已经承受不住司鹤南的羞辱,怒声道:“够了,司鹤南你给我闭嘴!”
他更想做的是一把掀开纱帘,用刀架在司鹤南脖子上要他道歉。
但碍于赵时宁在场,扶云只能强行忍着。
司鹤南同样如此,顾忌着赵时宁的存在,不敢暴露自己的原形。
赵时宁也觉得自己有点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