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那是一场关于生命、死亡与重生的宏大叙事。
nbsp;nbsp;nbsp;nbsp;也是一场视觉与心灵的双重震撼。
nbsp;nbsp;nbsp;nbsp;以至当她离开肯尼亚时,一度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nbsp;nbsp;nbsp;nbsp;因为她感觉自己内心的疮痍好似愈合了一大半。
nbsp;nbsp;nbsp;nbsp;这片土地有种神奇的魔力,它向她展示了最真实的生存博弈。
nbsp;nbsp;nbsp;nbsp;也让她读懂了最震撼的生命力——是万物在裂缝中拼命绽放的姿态。
nbsp;nbsp;nbsp;nbsp;她不止被这片土地治愈,也被它拯救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当她踏上去往下一站的航班时,应粟真正卸下了全部枷锁,开始享受世界,享受她独一无二的人生。
nbsp;nbsp;nbsp;nbsp;她拿着一张地图,在之后的三年时间里,去了许多地方,几乎跨越了整个东半球,将山河一一走遍。
nbsp;nbsp;nbsp;nbsp;她一个人看了1098次日落,走过几十万里路,从夏蝉到冬雪,从南到北。
nbsp;nbsp;nbsp;nbsp;但不管这些年她走的有多远,都会在每一年的四月十号那天回到东霖。
nbsp;nbsp;nbsp;nbsp;带着一束樱花,三五照片以及风尘仆仆中载日月归来的自己。
nbsp;nbsp;nbsp;nbsp;去见一位故人。
nbsp;nbsp;nbsp;nbsp;她这些年并没有刻意记住或遗忘什么,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太过浓墨重彩,她即使将自己打碎重塑,也不可能抹除相关记忆。
nbsp;nbsp;nbsp;nbsp;只是时间终究淡化了所有感觉。
nbsp;nbsp;nbsp;nbsp;往昔的爱与痛,早已随着她独自看过的那无数个日升月落,风化在岁月里。
nbsp;nbsp;nbsp;nbsp;她已经快记不起最爱他和最恨他时的感觉了。
nbsp;nbsp;nbsp;nbsp;而剩下的,最牵动她心弦的,竟然是……恩情。
nbsp;nbsp;nbsp;nbsp;撇开所有伤害不提,傅斯礼都是养护她九年的人。
nbsp;nbsp;nbsp;nbsp;他教她成长,给予她生存经验和立世资本。
nbsp;nbsp;nbsp;nbsp;某种程度而言,他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nbsp;nbsp;nbsp;nbsp;单凭这一点,她就永远无法将他一个人遗落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如果连她都不记得他了,这个世上恐怕没人再记得他来过了。
nbsp;nbsp;nbsp;nbsp;她至少要成为,他活过的证明。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应粟在墓园待了半日,傍晚时分,如往常一样去了‘蓝爆’。
nbsp;nbsp;nbsp;nbsp;如今店里老板是滕凡,周璨在日本开了第一家分店,后来就长居在那里了。
nbsp;nbsp;nbsp;nbsp;应粟环球旅行,自然也无法打理这家酒吧,只是‘蓝爆’凝聚了她们太多心血和回忆,舍不得转让,便交给了值得信任的人料理。
nbsp;nbsp;nbsp;nbsp;第一年交给了夏小忆,后来她结婚备孕,便辞去了酒吧工作。
nbsp;nbsp;nbsp;nbsp;第二年就交给了滕凡。
nbsp;nbsp;nbsp;nbsp;应粟起初以为他只是把这当成兼职,没料想他一直干了下去,从未离开。
nbsp;nbsp;nbsp;nbsp;哪怕他相熟的那些人都一个个离去,他还坚定地守在这家酒吧。
nbsp;nbsp;nbsp;nbsp;应粟删掉席则后,本不想和他有关的人再多交集,怕徒增牵绊。
nbsp;nbsp;nbsp;nbsp;只是滕凡工作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错,何况那年在曼珠桥上,他对她也有搭救之恩。
nbsp;nbsp;nbsp;nbsp;于情于理,应粟都无法辞退他。
nbsp;nbsp;nbsp;nbsp;而且小忆离开后,滕凡的确是店里她最信任的人了。
nbsp;nbsp;nbsp;nbsp;店长,他是不二人选。
nbsp;nbsp;nbsp;nbsp;滕凡并没有推诿。
nbsp;nbsp;nbsp;nbsp;他这些年变化也很大,摘掉了黑框眼镜,脱掉了格子衬衫,每天穿着利落的黑色西服,精神了许多。
nbsp;nbsp;nbsp;nbsp;性格更不似从前那样呆板怯懦,整个人开朗活泼了很多,可以独当一面,将酒吧打理得井井有条,人人见了都喊一声滕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