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说实话,不能。”加西亚连忙补上一句,“但它或许能唤醒守护者。原初之卵与守护者联系密切,原初之卵虚弱,守护者的情况恐怕也不容乐观。”
nbsp;nbsp;nbsp;nbsp;西莉亚只觉得头疼,这些神明碎片怎么没一个靠得住的?不是沉睡就是虚弱,还有被困异界的。
nbsp;nbsp;nbsp;nbsp;“那您打算如何以它唤醒守护者?”莫勒很清楚,没有任何力量能穿过先祖设立的层层屏障。作为后裔,他们只能在外祈求,等待原初之卵回应。
nbsp;nbsp;nbsp;nbsp;但正如斯诺所说,原初之卵已有两百多年没有给出回应了。他也曾怀疑,那座象征着精灵历史和辉煌的巢穴,是否已真正死去。
nbsp;nbsp;nbsp;nbsp;加西亚抬起头,“那双眼睛揭示着过去,现在与未来。我们能通过它的力量,回溯原初之卵开启的时间。”
nbsp;nbsp;nbsp;nbsp;“但那只是一场幻梦,我们无法接触既定的过去。”莫勒回想起两百年前发生的一切,目光逐渐幽暗。
nbsp;nbsp;nbsp;nbsp;“她可以。”加西亚指向一旁的少女,“守护者定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这是神明碎片的职责与本能。”
nbsp;nbsp;nbsp;nbsp;西莉亚只觉头疼,不由拧了拧眉心,“你的意思是让我借助那双眼睛,回到过去,然后等守护者找上门?”
nbsp;nbsp;nbsp;nbsp;“先不论我不了解精灵,或许他们部分高层也被意识体操控了,才会导致守护者消失。就算排除万难计划成功,我见到守护者并唤醒了他,那也并不意味现在的他会苏醒。再退一步,我们真的救出守护者,他也有可能因力量消耗,陷入沉睡,大家白费功夫。”
nbsp;nbsp;nbsp;nbsp;“这计划漏洞太多了,几乎每一步都有很大的风险。我认为还是先取回凋亡之月的力量,等待生命之流苏醒更靠谱些。”
nbsp;nbsp;nbsp;nbsp;斯诺点头,“我赞同,寻找守护者的确重要,但当下的主要目标,还是清除意识体。更关键的是,精灵的内部形势并不明朗,即便有我们陪同,也未必能保证莉亚的安全。”
nbsp;nbsp;nbsp;nbsp;众人看法一致,精灵作为一个古老而强大的种族,一旦深入他们的领地,谁也不清楚那里究竟会有怎样的隐秘力量在等待他们。
nbsp;nbsp;nbsp;nbsp;西莉亚将手伸进了加西亚的胸腔,她知道凋亡之月就在那,她也明白对方一直在试图拖延,就是想避免交出这神器。
nbsp;nbsp;nbsp;nbsp;“等等!还有办法开启原初之卵!”果然,他又开始了。
nbsp;nbsp;nbsp;nbsp;她回以白眼,“你非得要这种时候,才能老实点吗?”
nbsp;nbsp;nbsp;nbsp;他老实地即答,“让原初之卵孕育出新的生命。”
nbsp;nbsp;nbsp;nbsp;斯诺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nbsp;nbsp;nbsp;nbsp;“当然有可能,你同时拥有生命之流与大地之茧!掌握着新生和生命的权能!”加西亚试图阻挡她的手,却被炽热的光辉逼退,只能任她在里面摸索。
nbsp;nbsp;nbsp;nbsp;“说点有用的行吗?”西莉亚已经握住了光滑的镜面,“你觉得我现在能做到?”
nbsp;nbsp;nbsp;nbsp;只是驱散埃尔贝德的死亡阴影,就让生命之流陷入沉睡,让原初之卵重新孕育生命,更不知要多少力量才能实现。
nbsp;nbsp;nbsp;nbsp;她抽出镜子,凋亡的气息萦绕在指尖,又被炽日与沉寂压制,化作一轮银雾般的月,融入黄昏之种。
nbsp;nbsp;nbsp;nbsp;生命之流似乎随之颤动,但仅有一瞬,又再度潜入大地之茧中。
nbsp;nbsp;nbsp;nbsp;“砰!”加西亚跪倒在地,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抽离、融化,甚至连自我意志都产生了变化,一种由衷的喜悦和臣服,开始占据他的思绪。
nbsp;nbsp;nbsp;nbsp;不,必须尽快放弃这具化身!难道你还想再给自己找个主人吗!
nbsp;nbsp;nbsp;nbsp;但失去了凋亡之月,他与丧家之犬又有什么区别?
nbsp;nbsp;nbsp;nbsp;最终,他低头对新主行礼,“愿成为您的力量。”
nbsp;nbsp;nbsp;nbsp;西莉亚感知到凋亡之月与他之间的联系,“难怪你不愿交出来,你竟然将自己寄托在一件遗物上。”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为什么只有血族才能驱使凋亡之月,根本在于力量源头是他,他自然能决定使用者是谁。
nbsp;nbsp;nbsp;nbsp;他苦笑道:“但我所提及的计划确有可行性,我也是想救出守护者。”
nbsp;nbsp;nbsp;nbsp;“你的目的是什么?”西莉亚可不觉得,这样的家伙,会有什么拯救世界的理想。
nbsp;nbsp;nbsp;nbsp;苍白的精灵深深看了她一眼,“自由,真正的自由。”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自由,对曾经的尤菲莉娅来说,只是诗歌里的一个词汇,它不存在于现实中,对自己而言毫无意义。就连想象它,也是空洞而虚泛的。
nbsp;nbsp;nbsp;nbsp;而如今,行走在这座草木芳菲的废墟之城,她却真实感受到了这个词。
nbsp;nbsp;nbsp;nbsp;她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走在想走的道路上,即便前方遍布未知的荆棘,她仍能感受到内心那指引自己前行的力量。
nbsp;nbsp;nbsp;nbsp;“尤菲!”她转过身,看到了呼唤的同伴,“你那边清扫得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她看了眼手中的银色表盘,“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幸存者,你们呢?”
nbsp;nbsp;nbsp;nbsp;“我也是。”同伴拨弄了下表盘上的指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都搞不清究竟是人全死光了,还是那棵巨树的影响。”
nbsp;nbsp;nbsp;nbsp;尤菲垂下眼,埃尔贝德曾经有近千万人口,如今这里却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风。
nbsp;nbsp;nbsp;nbsp;不知父亲和哥哥,是否还在人世?她已经过上了想要的生活,但她并非是为证明自己而来,而是想让哥哥,也看到另一种人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