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刻,司徒衍便撤了气罩,抱琴向后一滚。李半初剑尖点地,身法轻盈地落在他方才的位置。
“不愧是一把仙琴,使出‘汉宫抱月’来,竟浑无破绽。”
旁人也都看出司徒衍方才那招的来历。
“《秣陵歌序》!”
“是天心宗绝学!”
“你竟是天心宗之人?”江卿白看向司徒衍。
“不可能。”净缘道,“天心宗秘传心法只传于女子。”
“不曾听闻天心宗有这号人物。”宁断尘挽着拂尘纳罕道。
上官枢也是满脸诧异,似是从未想到这个盟友在这件事上还对自己有所隐瞒。
李半初道:“我早该想到,你对天心宗如此熟悉。每年亲访天心宗都要漱玉真人亲身作陪,为的就是调虎离山,令阮柒身陷险境。”
司徒衍脸上终于挂不住笑意,露出阴狠之色:“是又如何?”
李半初又以一招“参阳第二”朝他削去,出剑十分迅速,令他闪躲支绌,第一十八剑削中他方帽的系带。
随着那顶方帽被击飞,只见司徒衍青丝散落,形如飞瀑。
众人惊呼出声。
他脸白,先前戴着帽子,至多算是个清秀男子。此时看去,方觉他下颌秀丽细致,有如女子一般。
谁人不知大梁国国师独断专权,行事狠辣。
谁曾想,阴狠毒士的伪装之下,竟是一名女子。
“竟真的是天心宗人!”
所有人当中,当属上官枢脸色最差,他这些年对国师言听计从,屡屡低三下四。
他目光狭隘,素来瞧不上女子,以为女子没有胆略,成不了什么大事。谁知道这么些年,自己竟是被个女子压了一头。
司徒衍性别败露,此时反倒坦然了:“怎的?是女子便做不得国师?是女子,便不配为人上人吗?看来天心宗外陋俗颇多,急需去疴除弊。”
李半初冷声道:“你是天心宗人,竟还对天心宗百般算计,对同族狠心剥削。”
“你以为人人都似你一般,品性高洁,不忘本源么,参阳仙君?”
玉碎声在耳畔一响,李半初心中警铃大作:“我不是参阳仙君。”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众人都已笃定他十有八九就是李无疏,他竟然还抵死不认!
司徒衍道:“参阳仙君,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将你算计至此,我心里也不好受。”
她虽然被击落帽子散了发,半张面容仍被术法遮掩。
显然,她与李无疏一样,是用避尘符遮掩了真实面容。
“避尘符是你的杰作?”李半初问道。
“当然。”
这两人提到“避尘符”,众人都满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