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秦楚都看在眼里,纪乐宁在黎泽川面前有绝对话语权,虽然他也恨时鸢烂泥扶不上墙,但还是想最后再救时鸢一次!
时鸢万万没想到在走投无路时是纪乐宁在帮自己,她紧紧抱住纪乐宁的腰出于自卫连声道歉:“对不起乐宁,我以前是猪肉蒙了心才做了那些糊涂事,对不起!”哽咽的声音无助又凄惨。
未经世事的纪乐宁被一句软话打动,她回头看向时鸢脸上的淤青,不由得眼底泛泪,更加坚定地替时鸢求起请:“黎哥哥你不可以伤害她,我和她之间的恩怨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能私下用刑!”
“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黎泽川语调一沉,有动怒的迹象。
这次,纪乐宁不敢像上次一样跟他硬刚,红着眼圈过来坐在他身边,委屈地轻扯他西装袖子,卖乖:“黎哥哥!”软糯糯的声音世故圆滑。
黎泽川恨铁不成钢地瞪她,就见纪乐宁悄咪咪往自己手心塞了一枚糖,讨好道:“答应我嘛,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你以为我缺你那一口吃的?”黎泽川不领情地将糖还给她。
可下一秒!
纪乐宁就犯上作乱剥去糖纸,将糖果直接强喂进他嘴里,狡诈道:“黎哥哥你吃点甜的熄熄火,我们再商量商量,要不这样,我保证这学期gpa全部满绩可以吗?要么你想个条件,我答应你也行,拜托啦,现在跟我一起回家好吗,着急出来找你我早饭午饭都没吃,这会饿得胃都要疼了!”她边说边揉肚子。
卖惨加苦肉计双上。
黎泽川有所动摇,其实他今天倒也不是真要砍时鸢一条腿,毕竟秦楚为了求他差点跪下,他只是给时鸢一些教训,出一出郁结在心头的恶气,可横插一脚的纪乐宁让事情有些难办,黎泽川不想在小家伙面前露出凶残的一面,思虑了片刻,终是妥协,安抚纪乐宁:“得,现在我们各退一步行吗,这天底下没有做了恶事还能逍遥法外的道理,我可以不砍她腿,但以后她也不能待在国内碍我的眼!”
“只要能保她安好,让她待国外也是可以的!”纪乐宁觉得这个处理法子是最好的,以时鸢的才华完全有能力在国外独立,兴奋地搂住黎泽川脖子,马屁精似的一个劲狂赞,“果然黎哥哥是天下最最最大度的人!”
“少来!”黎泽川伸手推她,但唇角笑意明显。
时鸢能从黎泽川眼底温情中感觉到他对纪乐宁的喜爱和在乎,想到这些年,黎泽川从未如此待过自己,甚至想砍掉她的腿,心底的嫉妒和不甘成山般泛滥,虽然刚刚纪乐宁替她解围,但时鸢还是恨纪乐宁,觉得纪乐宁是一心想把自己支出国外,同时也恨黎泽川,她不可能让他们两人幸福,怒睁着猩红双眼,从床头柜拎起一个极为厚实的玻璃烟灰缸,想砸死纪乐宁,让黎泽川余生都痛彻心扉!
冲动上头的她压根没想过这么做有什么后果,此刻,她像嗅到血的野兽,整个人被无尽的愤怒驱使着,朝纪乐宁跑过去,高扬起手里的烟灰缸!
黎泽川因为被纪乐宁抱着视线受阻,并没注意到时鸢的行为,感觉到危机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击,本能地推开纪乐宁,可下一秒,烟灰缸就在他头上怦然炸开。
碎玻璃伴随血水飞溅而起。
黎泽川大脑一阵剧烈的抽痛,紧接着,视线模糊,整个人天旋地转如同喝了假酒,浑身气力和意识都在极消散,没坚持几秒,眼前已经忽明忽暗,彻底晕厥!
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的纪乐宁惊恐地看着疯狂大笑的时鸢和倒在沙上的黎哥哥,吓得连滚带爬跑去开门求救。
打手冲进来抬人,霍言也听到风声匆匆赶来,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时鸢却跟疯了一样,兴奋地叫嚷:“想砍我一条腿,可惜你没这个命砍!”她目眦欲裂瞪着眼,又拎起凳子要砸纪乐宁,被打手控制。
十分钟后,霍言安排手下将黎泽川送进医院抢救室。
而纪乐宁则被一堵冰冷的门隔绝在外。
她跪倒在地,手上沾染的浓郁血腥味烈焰般炙烤着神经,她脑子里全是时鸢疯癫的笑声。
走廊里只剩下她和几个保镖。
这一刻。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变得无比煎熬!
宁澜和黎霄是在一个小时后赶来的,霍言打电话通知了他们。
纪乐宁抱着二老的腿哭得泣不成声,仅仅只是抢救了一个小时,但于纪乐宁而言如同过了三秋,内心蚂蚁撕咬般痛彻心扉。
这一个小时她想到了很多事,也想起五年前在黎家老宅,黎泽川为了她和黎老爷子对抗到体力透支被抢救的画面,这两次,黎泽川都是因为她才受到危险,纪乐宁觉得自己就像是扫把星,跪在地上要给宁澜和黎霄请罪,但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黎霄心疼不已,俯身拉她。
宁澜也跟着一起搭手,泪眼婆娑将纪乐宁拥入怀中。
他们已经知晓是时鸢对黎泽川下得手,之所以用了一个小时才赶来,是在此之前先去了趟霍言的会所,时鸢用烟灰缸砸伤黎泽川的头,宁澜也原样还了回去,这会,她紧紧将纪乐宁拥入怀里,安慰说儿子一定会平安无事,但其实,她和黎霄都悬着一颗心无法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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