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之中相较于方才的打量,更多了一丝审视的意味。
“瞧着你倒是个通情达理的,却不似外头传言那般。”陶安言辞之中更是多了一丝高傲,“既然这般有眼色,那便拿来吧。”
说罢,他便用两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这是要林琅将‘孝敬’放在桌上。
林琅却恍然一笑,自口袋里抽出一沓银票,交给秋菊。
秋菊双手捧着银票放在桌上。
可陶安的眼睛可没瞧着银票,紧紧焦灼在秋菊的脸上。
一脸痴汉。
秋菊狠狠剜了他一眼,快速将银票放在桌上,便再度回了林琅身后站着。
此时陶安这才拿起银票,可一瞧上头的金额,脸色顿时一僵,怒声道:“一百两?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陶安气的站起身,手里晃荡着那张银票,随即狠狠朝着林琅砸了过来。
可毕竟只是轻飘飘的一张纸,过堂风一吹,竟吹到他脸上。
林琅倒是也不恼,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瞧您这话说的,谁会拿百两银票打发要饭的。”
“如今这世道艰难,我们府上也没余粮啊。”
“你简直胆大包天,我姑母可是当朝的娴妃娘娘,更是秦王的养母,你竟敢拿一百两银子羞辱于我?”
“便是我手里头这两个核桃,都不止你这个价。”
“倘若我入宫将今日你的所作所为告知娴妃,不知她会如何处置呢?”
林琅确实冷嗤一声,坦然喝着清茶,“娴妃娘娘是秦王的养母不假,所以便是孝敬也该是孝敬她才是啊。”
“这笔账,似是还轮不到你们陶府来收吧?”
“这一百两银子,也是看在你是娴妃娘娘亲侄儿的份上给的。”
“你……你就不怕得罪了娴妃娘娘?”陶安原本就小的眼睛,此时早已眯成了一条缝,“姑母最是疼爱于我,我这张嘴可保不齐会在她跟前说什么。”
这话里威胁意味十足,可林琅却并不吃这套。
“哦?陶公子这是在威胁本王妃不成?”林琅含笑,淡淡开口道:“若是本王妃没猜错的话,陶公子可没个一官半职吧?”
“你贸然来我府上索要‘孝敬’,难不成是娴妃娘娘授意不成?”
陶安便是再嚣张,也不敢将娴妃牵扯进来。
只得结巴道:“自,自然不是……巧姐儿呢,我要见她!”
林琅只是冷嗤一声,“她?陶公子怕是忘了,如今这管家权可是在本王妃手里头。”
“这该给的本王妃自是一分不差,这不该给的嘛……本王妃自然也是分厘不让。”
“这后院里头还煮着茶,便不留陶公子了,来人,送客!”
说罢,端起茶悠哉的喝着,完全无视陶安那张被气成猪肝色的脸。
“你,你……”陶安气结,“你给我等着!”
随即便拂袖离去。
“呸!”秋菊朝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狗东西!”
随即捡起地上的银票,拍了拍上头沾着的灰尘,“主子,给您银票。”
林琅放下茶盏,笑道:“将银票给管家,今晚咱们全府上下加餐,再给方才那小丫鬟一些打赏,也算是宽慰她了。”